折腾了近一个多小时。
老杭头费劲巴力的终于把药喂近魏荣华嘴里,又缓了几分钟,许茹芸才察觉到到魏荣华攥着她手腕的手,力气渐渐小了下去。
她低头一看,险些没气的想揍魏荣华的一顿。
手腕居然都被他攥青了!
他这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马振龙也瞧见许茹芸手上的青印子,他咳咳了两声,讪笑道:“那个,等华华醒来,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你先别跟他一般计较哈!”
这时老杭头扔过来一盒药膏,“大姑娘,拿这个回去擦擦,保证你明早就好!”
许茹芸半信半疑的把药膏放在口袋里,说了声谢谢,就离开了。
深冬的夜晚,冷风呼啸。
许茹芸走在街上,看着街上不时走过的人,以及不是很热闹的大街,深深的吸了口气。
冷气入鼻,也让她更清醒了几分。
此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估摸着电影都结束了,她也就没再去电影院,而是回了家。
*
林平生一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电影院里的椅子上。
他在等许茹芸回来。
可眼看着电影接近尾声,其他的观影客人哄笑满堂,他却苦涩的完全没有一丝笑意。
活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对一个女人有异样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应该正视自己的内心,不能再犹豫退缩了。
*
许茹芸到家泡了个热水脚,然后躺在炕上,翻看着故事书。
这个年代,娱乐活动少之又少。
她现在最大的爱好,就是每天看各种故事书,从人物传记到风花雪月,只要是书,她现在都能看进去。
大概上辈子活在大城市,每天与焦虑为伴,这辈子难得有多余的时间,那就放松下来,好好沉淀沉淀自己。
这样看着看着,她在不知不觉中,忽然就睡着了。
……
“老二媳妇的手镯丢了,是不是你偷的!你说你个不要脸的,手怎么那么欠,老大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一个媳妇,整天丧丧个脸,跟家里死了人是的,简直晦气死了!”
“从你进我们家门开始,这家里的日子就一天过的不如一天,你个扫把星,瘟星,结婚前两天我跟你那个泼妇一样的妈大吵一架,我就知道这婚后的日子绝对不会好!”
“你瞧瞧你瞧瞧,这可不被我说中了!早知道我就不该心软,让老大继续把你娶进门。你看看你,要什么没什么,干点活都干不好,带个孩子接连没了俩,你有什么用?”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家里娶了你这么个儿媳妇!还是老二媳妇好,一进门我这心情啊瞬间就好了不老少,可你个不要脸的倒好,还敢偷老二媳妇的东西,赶紧给我拿出来!”
只见王彩秋神色慌张的跪在地上解释哀求着,“妈,真的不是我拿的,我一下午就在厨房里,哪都没去,真的不是我。”
站在许茹芸旁边的余媛,一脸得意的笑,“大嫂,你就别说谎了,赶紧拿出来吧。那手镯虽然好看,可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你偷它干嘛呢?”
王彩秋眼圈通红,“不是我拿的。”
许茹芸一脸刻薄恼怒的骂道:“还敢说不是你拿的!这老二媳妇的东西接二连三的丢,家里就这么几个人,不是你拿的,难不成还是我拿的?”
余媛还在一旁煽风点火:“大嫂,你看把妈气的,你把手镯拿出来,这事儿我也不跟你计较了。要不等下大哥回来,知道这事儿,估计又要打你了。大嫂你怎么老是挨打还不长记性呢。”
王彩秋脸色苍白,跪在地上的身影单薄可怜,她低声倔强:“真的不是我拿的。”
余媛冷笑:“大嫂,你要再不承认,我可进你屋里搜去了。这要是搜出来了,你的脸色会更难看吧?”
许茹芸怒道:“去搜,要是搜出来了,我让老大打死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王彩秋急忙道:“不能去!妈,二弟妹,真的不是我拿的,你们就相信我这一次吧。”
这要是让余媛进屋去了,那要真拿出了手镯,还不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她知道这是余媛故意陷害她,许茹芸故意针对她。
可她根本是有委屈说不出口。
这家里没有人会帮她相信她!
余媛继续冷笑,“我不去搜也行,你赶紧把手镯给我拿出来吧。”
王彩秋踉跄着起身回屋,拿了早上她大姐特意给她买的,送过来的手镯。
脸色苍白的放到余媛手里。
“二弟妹,这是我姐送我的,你的手镯要是丢了的话,我把这个给你,你以后带这个吧。”
见许茹芸和余媛没有要再找茬的迹象,王彩秋满身疲惫的回了房间。
院子里二人刺耳的欢笑声,清晰的传进她耳里。
无力又痛苦。
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
谁知道,沈建文回家,余媛有意无意的在他面前提起这事儿,许茹芸又跟着附和了几句,沈建文气的回屋就把王彩秋狠狠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