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路忘萧约好了见面的地点,余挽青回到屋里,望着睡着的傅司夜,又开始头疼起来。
出门买个菜都惹他着急担心,要怎么跟他说自己去见路忘萧的事?
他既然不接他们的电话,必然是不想跟他们取得联系,如果自己背着他偷偷跑去见面,不是等于违背了他的意愿?
可路忘萧所说的icu一事,她实在是无法当做没有这回事。
犹豫再三,她把傅司夜叫醒。
“傅司夜,我学校有事需要过去一趟,我先扶你回房间睡觉吧?我很快就回来。”
“刚才不是让人把成绩送回来了?”
“对啊,就是成绩有点问题……如果不处理可能会影响学分跟毕业的。”
傅司夜没有说话,幽深眸光一瞬不瞬地盯在她脸上。
她有些做贼心虚,又怕被他看出端倪,只能硬着头皮迎上他的目光。
撒谎骗他,终究还是负罪感十足。
许久,男人收回目光,平淡的语气,似乎并未察觉出问题:
“好,早点回来。”
“嗯嗯,我打车去,很快的!”
她把傅司夜扶上二楼,给他放了一些食物跟水。
“有情况随时打给我,自己在家里小心一点,不要跑来跑去,知道吗?”
“嗯。”
离开家门,余挽青马不停蹄赶往约好的地点。
由于不能离家太远,她跟路忘萧约在小区附近的咖啡厅见面。
推门进入,风铃轻响,迎面扑来的浓郁咖啡醇香沁人心扉。
服务员迎了上来:“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
“嗯,我约了人,路先生。”
“好的,请随我来。”
路忘萧是家喻户晓的超一线巨星,自然没办法堂而皇之坐在一楼大厅。
特定的包间门前,服务员脚步停下:“路先生就在里面。”
“好,谢谢。”
余挽青深吸一口气,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些质疑,有些胆怯。
但更多的,是对傅司夜身体状况的担忧。
走进包间,路忘萧起身冲她示意:
“坐。”
余挽青走到他面前坐下,直入主题:“你告诉我吧,傅司夜他到底怎么了?”
路忘萧淡然地抿了一口咖啡:
“在告诉你这件事之前,希望你能答应,不论你接下来听到什么,都要将这些事情保密。
我知道,网上最近很火的那个‘夜莺’,应该就是你的马甲,你手里掌握着庞大的舆论力量,倘若你要将这件事泄露出去,会给他引来杀身之祸。”
“是傅司夜告诉你的?”
路忘萧轻笑,“不需要他告诉我,能做他的独家专访,还跟他走得那么近的记者,迄今为止我还从没见过,你就读帝都大学新闻系,这很好推测。”
余挽青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我不会泄露出去的。”
“我对你没有好感,你的话是真是假,我也无法信任,不过别无它法,既然傅司夜那么相信你,就算你要害他,那也只能怪他自己遇人不淑。”
路忘萧顿了顿,终于进入主题:
“我想你注意到了,他这段时间身体状况都不是很好,并且,这种情况正在日渐加重。”
余挽青呼吸凝滞,“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一种极为罕见的病症,目前世界上还没有能完全治愈的方法。”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绝症?那……他会死吗?还能活多久?”
“这个,我们也不好说,不过我能负责地告诉你,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糟,如果你接受不了,尽早离开他,不要再给他任何希望,就是对他最好的结果了。”
“所以,你之前才跟我说那些话,叫我离他远一点?那时候你们就已经发现他的问题了?”
路忘萧挑了挑眉,“嗯,不过看样子,我的话你丝毫都没有听进去。”
余挽青深呼吸,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你直接跟我说吧,他还可以活多久?”
路忘萧眸光闪烁复杂,一字一句道:
“三个月。”
余挽青的手一抖,不小心将桌边的杯子打翻。
滚烫的咖啡泼在手臂上,将白皙的肌肤烫红,可她却浑然一点知觉都没有。
直到滚落的马克杯摔在地板上,“啪”的一声清脆巨响,她才如梦惊醒,眸光多了几分神采。
“三个月……”她重复地跟着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