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的威胁,我内心掀不起一丝的波澜。
我淡淡地扫了他阴沉的俊脸一眼,不惧他阴戾骇人的黑眸,扭头阖上双眼。
随他的便。
只听男人冷哼一声,感觉身上沉沉的重量消失,他起身了。
大概是觉得无趣,放过我了。
“啊——”
突然的力道扣着我腰,我的身体被提了起来,一个翻转,我脸朝下,摔在了床铺里,鼻尖紧贴纯棉被套,一时难以呼吸。
我的腰几乎要被掐断,他把我调成跪趴着。
我侧着头,半边脸颊贴着床面,满脑子都是有关于表哥的死,我逼着自己沉浸其中,这样就会对他无动于衷。
同时等身后的他玩腻、发泄完。
“嘶……”
丝丝的疼意,教我倒吸一口凉气,我紧紧咬牙,后背传来湿濡的凉意,他在啃吻我的脊柱,手在我胸前放肆,但除了疼,我感觉不到其它。
但没过多久,男人突然抽手,大床晃了晃。
“哗啦——啪!”
有什么东西被摔碎,我心头一震,张开眼,只见床头柜上的中古台灯,被打翻在了地板上。
七彩琉璃灯罩碎了一地。
穿着深蓝睡袍的男人已经到了房门口,他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又是“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他摔得合了起来。
他撩了我这么久,又亲又摸又哄的,我还像条咸鱼一样,毫无回应,他是觉得扫兴了吧。
我懒得揣摩他的心思,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傅言深也没再来骚扰我。
冗长的一觉,我的精力体力恢复了很多。
我去主卧衣帽间找衣服穿,到了衣帽间我才想起,上次我把自己的所有衣物全都搬走了。
但是,傅言深那些被我卖了二手的衣物,居然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柜里。
他又回收回来的?
我懒得想他为什么这么做。
我穿着昨天一身洗干净熨干的黑色西装,刚要出别墅,五大三粗的黑衣保镖伸手阻拦我。
“夫人,先生交代,没他的允许,您不能出去。”
“滚开。”我横了他们一眼,冷冷地说。
“夫人,请您别让我们为难。”
我没再跟他们废话,拿起手机就要报警。
“夫人——”
“让她走!”
这时,一道冷沉的声音响起。
我转头,只见西装革履的傅言深从楼上下来,他面无表情,没看我一眼。
我无意间注意到,他右手包裹着白色纱布,纱布上沾着殷红的血渍。
大概是昨晚发疯的时候,割伤的。
活该。
保镖让开后,我大步出了别墅,坐上司机开来的车,直奔表哥家陪着表嫂。
“我们是初恋,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他一直很爱我的,直到迷上了赌博……像是变了一个人,越赌越输,越输越赌……拦着他,他就打我……”
“打了我之后又后悔,心疼我,跪着求我原谅,保证书写了一份又一份,没用……他说回本后就不赌了。”
“他以前也是个天之骄子,顺风顺水,承受不了一败涂地的打击,总是拆东墙补西墙,维持表面的风光……”
“他家暴我的丑事,对家公司找人拍的,想曝光搞商战,被公关部压下了……”
“算他还有点良心,两个月前跟我扯了离婚证,假离婚,把这栋别墅,我们的婚房过户到了我的名下,就是怕有天催债的找上门,我们母子三个连个落脚的地儿都没有。”
听着表嫂娓娓絮叨表哥的事,我心里说不出是怎样的感受。
直到他的葬礼结束,我还郁郁寡欢。
酒吧里,落落使劲浑身解数,给我讲冷笑话,逗我开心。
我只是附和地笑笑。
“要么,我叫老大来陪你?”
她说着就要打电话,我伸手夺过她的手机,“别闹了,斯南哥每天都在闭关创作,别打扰他。”
再说了,情绪低落的时候,面对男神,我压力会更大。
落落她就喜欢嗑邪门的cp,硬凑合我跟宋斯南。
“咦,乔乔,那不是你家驸马爷的小青梅么?”
落落激动地晃着我的手臂,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酒吧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披着黑长直的女孩,穿着素雅的改良式旗袍,中袖,立领,看起来像个乖巧单纯的学生。
她坐在角落的卡座里,桌上放着一瓶威士忌,此时,她端起酒杯,仰头喝下棕色的液体。
刚喝完,就呛得不停咳嗽。
但她赌气似地,又给自己倒上一杯,又仰头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