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保镖示意的方向,我看到一辆加长版黑色迈巴赫停靠在一隅,低调而奢华。
季晏将我扯到一边,嫌恶地瞪了保镖一眼,“滚。”
我是跟他来的,他不让我跟傅言深走。
“晏少,老爷请您回老宅。”
季晏刚撵完傅言深的保镖,他家的管家来了。
他嘴角抽了抽,懊恼地皱眉。
“你别管我了,这回季伯伯又得生气了,回去态度软点啊,多说点伯伯爱听的,比如早点结婚,给他抱孙子。”
我劝着他,想着他又要因为我挨训了,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季家家规很严的。
“得了吧。”提起结婚生子,季晏一脸嫌弃,“尽说我不爱听的,撤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翘起唇角,由衷地说:“季晏,谢谢你啊!”
他将西装甩在肩头,头也没回,高高地举起右手,食指摇了摇。
丫耍帅耍酷呢。
我会心一笑。
在保镖为我打开车门时,我嘴角的笑意倏然凝住。
幽暗的车厢内,弥漫着香烟的味道,男人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他右手臂搭在窗棱上,指间夹着香烟。
整个人如尊雕塑,一动不动,只有猩红的烟头,忽明忽灭,烟气缥缈。
“夫人,请。”
保镖催促我上车。
我咽了咽喉咙,暗暗深吸一口气,才弯腰上车。
傅言深回神,侧目睨了我一眼,他手伸出车窗外,指尖弹了弹烟灰。
“那个傅忍,为什么那么做?我跟他没仇吧?”落座后,我打破宁静。
这个问题,盘旋在我心头一个晚上了。
“为了时夏。”
傅言深爽快地回。
果然又是那个时夏!
我气结,想起他今天逼我向时夏道歉又相信她的事,我眼神忿忿地看着他。
“这件事跟时夏没关系,傅忍一厢情愿做的,他知道你经常欺负时夏。”他深吸一口香烟,淡淡道。
我听出他话里对时夏的维护,撇了下嘴角,转头看着车窗外。
呵,时夏究竟有多大的魅力,把傅忍也哄得团团转。
他竟然认为我欺负时夏,动我刹车,帮她报复我。
这时,一股冷风从车窗灌入,我瑟缩了下脖子,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我今晚出来急,只在病服外,套了件长风衣。
紧接着我听到车玻璃滑动的声音,眼角的余光里,傅言深拿起遥控器,调高了车内空调温度。
我心脏一悸,身体也渐渐暖和起来。
我满脑子是他教训傅忍的画面,血腥残忍。
却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下手那么狠,那还是他亲如手足的人。
“你为什么切掉傅忍的一根手指?听说,他是你的弟弟。”
我忍不住问出口,目光注视着他。
男人正仰靠在椅背里,闭着眼休息。
闻声,他睁开眼,拇指一下一下缓缓碾着额角凸起的青筋。
“傅忍特么越来越不像话了,杀人的事也敢做了,我今天不断他一根手指,回头他得上断头台。”
男人低沉的声音,透着恼怒。
他的话,犹如一盆冰水,对我当头浇下。
他教训傅忍,不是因为我差点被他害死,只是为了他兄弟的前程。
我心口闷闷的,酸得难受,垂下肩膀,一滴眼泪悄然落下,还好有披散的头发遮挡住,他看不见。
“你以为,我是为了你?”
他又问,语气缓缓。
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我轻嗤,抬起头,看着他,
“我没以为,我又不稀罕!”
我满身倨傲,斩钉截铁道。
闻言,男人深眸里面两点微弱的星光,逐渐熄灭,变得晦暗森冷。
他抬手,倏然罩住我的后脑勺,紧接着,他阴沉到可怕的俊脸朝我欺压而来。
我心下一震,不明白他为什么突发兽欲。
男人身上浓重的烟味与浓郁的男性荷尔蒙气息包裹住我,蓦地,我下唇狠狠吃痛。
“唔——”
傅言深狂暴而野蛮地吻住我,唇齿粗鲁地蹂躏我的唇,又吸又咬,毫无温柔可言,仿佛只是为了宣泄。
或是愤怒或是兽欲。
我很快尝到了血腥的铁锈味,唇瓣又胀又疼,火烧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