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材瘦削,身形挺拔修长,一身休闲工装打扮。
脚踩黑色皮军靴,军绿色工装裤,上身的夹克立着衣领。
极短的寸头下,是一张有棱有角的脸,谈不上精致,也不具季晏之流的贵气,却别具硬汉的粗犷魅力。
他的右耳,挂着一只黑色的,类似耳机的东西。
前世,我见过他。
他是傅言深的“弟弟”,和时夏一样,他们都曾是同一家孤儿院的孤儿。
年龄上,他好像要比傅言深小上几岁。
他带头朝这边走来,下颌微仰,脸上有一种漠视一切的抽离感。
仿佛这个世界上没什么他可留恋的。
他似乎正看着我,我定睛看去——
隔着数米远的距离,他原本淡漠的双眸,此时像是含有两根钢钉,要把我活活钉死。
我头皮一紧。
印象中,前世我们仅有一面之缘,有次他来家里,司机向我介绍说,他是傅言深的“弟弟”,当时,他冲我点点头便上楼去了。
我还看过他去盛世找过时夏,时夏下班后坐着他的机车走了。
而这一辈子,我跟他还从没见过。
他为什么视我为眼中钉?
而且,就是他的人对我的刹车做了手脚。
我是傅言深的妻子,他不可能不会知道我,如果是他的客户要动我,他会不顾傅言深的情面,接这个生意?
难道是……
“他是个哑巴。”
季晏打断我的思绪。
我微愣,原来他耳朵上戴的是助听器。
“他是傅言深的弟弟。”
我淡淡道。
闻言,季宴看向我,眉头轻挑,显然,他之前并不知道这个傅忍和傅言深还有这一层关系。
“他们是孤儿院认识的吧。”我又补充道。
季宴默了默,才开口,“前有一个妹妹冤枉你,这又冒出一个弟弟……你这驸马爷身边的人都特么跟你有仇啊这是!”
季宴心直口快,说的话挺扎人心的。
傅言深的“妹妹”心机婊冤枉我,他这个“弟弟”可是想要我的命啊。
我上前两步,裹紧身上的风衣外套,冲不远处的傅忍扬声说:
“傅忍,我们今晚过来就是想问清楚,究竟是什么人让你害我。”
我说话时,傅忍抬手摁着助听器,仔细听我的话,他嘴角微扯一下,似笑非笑。
一副轻视我的样子。
他竖起拇指,朝着自己的胸口指了指。
即使我和季晏都不会手语也明白,他的意思是——
他干的。
他那倨傲的表情仿佛说:怎么?wap.biqμgètν.net
挑衅意味十足。
季晏斯文倜傥的外表下,装着一个痞气的灵魂,哪容忍别人在他面前挑衅,他抄起一支高尔夫球杆,就要朝傅忍挥去。
我及时抓住了他的夹克下摆,拦着他,“让我先问清楚。”
“什么玩意。”季晏冷嗤。
我上前一步,对傅忍又问:“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是不是时夏让你这么做的?”
除了那个时夏,我想不起其他人能让这个傅忍这么对我。
想起可能是时夏指使他这么干的,我胸口大幅度起伏。
提起时夏,傅忍淡漠的眼神一凛,面色阴戾。
他抬手,对身边的年轻男孩比划两下。
男孩皮肤很白,半长的头发,看起来温和无害,他嘴里嚼着口香糖,笑着对我说:“我们忍哥说,无可奉告。”
他说话时,露出一对虎牙。
话落,他吹起一个泡泡,既调皮又嚣张,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操……”季宴爆粗,“小子们,别特么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抄起一根高尔夫球杆,指着他们。
见他这样,那白皮男孩吐掉口香糖,再抬起脸时,已是一脸阴狠,他朝季晏冲来。
“指谁呢?指谁呢?打啊,朝这打!来,朝这打!”
那男孩到了季晏跟前,弯着腰,手指着自己的头顶,笑着大声地说。
“以为老子不敢是吧?”季晏说着就要动手。
我及时抓住了他的夹克下摆,拦着他,“季晏,别跟这帮混混一般见识,算了。”
眼前这个男孩,明显是故意刺激季晏动手的。
这些混混,大多是没背景没亲人的,打起架来不要命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