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夏致远失眠了，却不想用芯片的强制睡眠功能。</p>

他枕着胳膊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两世为人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像跑马灯一样反复循环。</p>

答应，还是拒绝？</p>

拒绝很简单，也不可能出现什么后患，更不可能被打击报复，可他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这样做。</p>

可他搜肠刮肚，却怎么都找不到答案，最终只能归结于原身的执念。</p>

答应也很容易，但那是人体实验啊！说是没有危险，然而实验本身就意味着风险，他好不容易穿过来，好不容易恢复健康，万一实验失败了呢？</p>

就算实验成功，万一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副作用呢？</p>

真真个满腹乱麻，愁肠百转。</p>

算了，想那么多干什么！</p>

夏致远翻身下地，找了张纸撕成两半，半张打对号半张画叉叉，揉成一团扔在桌上，闭上眼睛乱摸。</p>

选定一个展开，皱皱巴巴的纸上画了一个对号。</p>

夏致远……</p>

要不……三局两胜？</p>

再抽，这一回是个叉。</p>

夏致远搓搓手，摸到纸团后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双手合什，先拜四方再拜天地，古往今来各种神仙，凡是能想起来的全都祈祝一遍，折腾了两分多钟才珍而重之地展开……开到一半儿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再三一咬牙，结果是个对号。</p>

夏致远叹了口气，回身倒在床上，蒙住脑袋把所有的思绪统统清掉，睡觉！</p>

第二天一早，他就找到张雷说出自己的决定。</p>

张雷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不后悔？”</p>

夏致远摇头：“不后悔！”</p>

“那好吧，回去等通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