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试时间整整三个半小时,但每一分每一秒都快的像流沙一样握也握不住。
虽然说主观题可以自己写不同的观点,但好歹题目能看懂,现在,竟然连题目都难以抉择,因为方向一旦写错,不管你后面写了多少,都是0分,同情分给个一两分那是不存在的。
时来到这边最大的感受就是想多写靠边那分,那你真是想多了,不管你的答题字数有多多,方向错了,就是0分。
就算是方向对了,一不小心少思考个点还会扣一分。
教室里安静极了,有同学脑子发懵,觉得自己的思维都不是自己了,完全剩下本能,机械地尽力往上靠。
等铃声响起的时候,好多同学都感觉自己虚脱了,而且还一阵恍惚,根本想不起来出去。
外面各个省队的老师大夏天的都不敢回去休息,生怕自己家的学生出了什么事,这么长的时间都熬过来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
所以尽管外面再热,老师都躲在树荫底下,只是想第一眼看见自家同学出来。
许言在里面是属于年轻的那一批,虽然不是愣头青,也有点经验,但这次考试可是决胜局,他心里非常紧张。
苏省本来就在这项竞赛中处于弱势,就是那种平均肯定高,但顶尖的没有,如果时亿能得到一等奖的话……想着想着,许言的拳头都激动地不自觉握紧了。
这大半个月的时间,他也是以生活老师的身份留在营内,当然知道时亿现在是多么地优秀,如果说他们省队中谁有机会冲击到那个名次,那只能是时亿了!
不过这个想法谁也没有说出口,毕竟还有很强劲的a省,人家已经连续两年拿到过一,综合实力从来没有跌过前三,这次他们虽然觉得时亿是个强劲的对手,但并不觉得有什么妨碍。
毕竟,怎么说呢,苏省这个省份每次参加国考都有点奇怪,强是强,但运气也不太好,从来都没有拿到过奖。
所以他们这些人已经习惯了苏省的人在夏令营期间表现的优秀,一考试就萎的状态,有些人还偷偷嘲笑过,年年有希望得奖,年年失之交臂。
其实在外面除了环境不怎么舒适,时间过的很快,有些省队老师之间已经算是老熟人了,你夸夸我,我夸夸你,再讨论讨论教学方法都不用在意时间的快慢。
“哎,许老师,你们那个时亿这次应该很有把握拿一等奖吧,听说拒绝了清北的招生?”
一听到这话,旁边的老师也都围过来了,时亿同学大家都有所耳闻,可以说以一己之力拉高了全夏令营的水平。
不过苏省的这个运气,不知道能不能突破那位老师的问话有多少好奇还是有多少幸灾乐祸许言老师不清楚。
但是她这边是绝对不能给时亿造成困扰,留下话口,说个不好听的话,万一真的……失利了,今天他说的话有人拿过去当面嘲笑时亿同学怎么办?
许言老师笑了笑说,避而不谈拿不拿奖的事,只是解释了一下保送:“时亿和她家人的决定,具体的我好像也不知道。”
那位老师并不满意这个回答,最重要的还没说呢:“那时亿同学肯定能得到奖喽?而且还肯定是一等奖,毕竟连清北都拒绝了!”
旁边的老师都觉得好像语气是不是有点咄咄逼人,旁边的a省老师来解围,他是一个暴脾气:“那你们省能得到什么奖,我记得去年都排8名开外,倒数了吧?
唉,这可真糟心,你们今年省队有同学提前签保送协议,可不能太挑,万一……你懂的吧?”
懂懂懂,我懂个屁,哪位老师都想直接爆粗口,他们省水平本来就不在一个level,只能偶尔侥幸拿到三等奖。
最近总是听到苏省明明也拿不到一等奖还这么高调,碰巧苏省的带队老师是个小年轻,想要挤兑两句出口恶气。
但a省他不敢招惹,毕竟是老牌省份,而且带队老师还是省特级教师,他招惹不起,只能讪讪笑两声,假装没听见。
其余的老师连忙你一句我一句的把这件事掩盖过去,毕竟这种争执听起来也不是很光彩。
许言老师松了口气,像a省的带队老师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笑容,此时此刻,他心里倒是非常希望,时亿能拿到奖,不管是一等还是三等。
他这才意识到,时亿的平时成绩太好了,如果考试失利的话,不单是心理那关过不去,他们还要留在这边一个星期等成绩出来,别人的眼神和讨论不知道时亿同学是否能受得了。
许言老师一想到这里就有点急躁,低头看了看手表,还有半个小时,他自己以前参加竞赛的时候是不会提前交卷的,不知道时亿会不会。
现在整个心态就是想见到时亿,观察她的状态是否良好。
于此同时,时亿正在收拾笔和文具准备提前交卷,因为她已经全部完成,而且这种主观题除了检查错别字,也没有什么好改的,两页死面的答题卡被时亿写的丝毫缝隙都没有。
就算偏题,那也只能认命,但时亿是有自信的,她不可能犯这种错误。
所以确保没有错误之后,时亿直接交卷,旁边的同学听到动作抬起头看,一瞬间就只有震惊,还外加一点恐慌,还有半小时?这就交卷了?
时亿的提前交卷带起了一阵微弱的嘈杂声,不过很快就熄灭了。
老师们遥遥远远地就看到有位同学从考试楼里出来,虽然一直在聊天,但眼睛注意力一直在关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