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笑闹着跑到他们这,好奇地看向另外四个男人。
“你们也是去下乡的吗?”
“我和我朋友是去下乡的。”坐在许晴雅身边的男人,指了指坐在周书瑜正对面的那个男人。
而另外两个站在过道上,活动筋骨的男人则是笑着解释:“我们刚好是去东北有点事,也不知道车票怎么就跟你们分到一起了。”
“你们两个也是去下乡的?”问话的那人,不敢置信的眼睛都瞪成了铜铃。
就连周书瑜的目光都在他们两个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扫了好几圈。
甚至还有其他听到响动的人,也全凑了过来。
“你们这都大了?怎么还要去下乡?”
“我二十六了,我朋友二十四,就是家里有点事,其他的孩子不能去,只有我们去了。”肖建峰笑着解释。
别人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这年头总会有千奇百怪的理由,也不好多说些什么。
只有周书瑜整个人在那瑟瑟发抖。
不停祈求上苍再爱她一次。
两个这么大把年纪的男人,还要去下乡,又正巧跟她凑到一起。
目的是什么,这不是很明显了嘛。
早知道救个人,会给自己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就算对面坐着的男人,在她面前死得邦邦硬,她也绝对不会多看一眼。
许晴雅不知道她看中的小伙子,怎么一直盯着自家闺女。
但那清冷的眼神,绝对不是什么惊艳、喜欢。
而且她家闺女的态度也很奇怪,被人这样盯着,也一点反应都没有。
难不成他们两个其实认识?
许晴雅心里闪过这么个念头,但也没有细问。
他们就这样沉默了很久,连中午饭都是各吃各的,没有一点交流。
这样的状态在一大堆热络的知青中,显得尤为扎眼。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那些人都有些不太想主动凑上来。
直接吃过晚饭后,列车员过来检票,肖建峰才道:“同志你好,现在还有卧铺吗?我想换两张人卧铺的票。”
“有,你是补今晚的,还是补后面全路程的?”列车员问。
“补后面全路程的。”
林先生身上的伤虽然检查起来,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但大家亲眼看见他的伤那么重,后面也不知道来救他的人干了什么,是好是坏。
要不是他坚持,怎么可能会让他坐在这里七八个小时。
万一林先生的身体出点什么问题,他怕是死都没办法交代了。
那两个站了大半路的男人,也跟着道:“我们也想补后面全程的。”
“行,一张十五。”列车员迅速给他们改了车票,然后拿出个小章子在改过的字上盖了下。
刚刚闹着要跟周书瑜换位置的女同志,也赶忙挤了过来。
“同志,你好,我也想换成卧铺。”她笑道。
列车员看了她眼,也几下就把她的车票给改了。
她接过车票,想要看下肖建峰手上的两张车票,确认下他们是不是面对面的票。
但肖建峰早就将车票收了起来,并且还横眉冷眼地瞥了她眼。
潘烁柔撇撇嘴,只好收回目光。
但在心里想的却是,他们前后脚补得票,正对着的是六个铺位。
她是第五个,怎么都不可能又被分到,隔着老远去吧。
那个列车员合上本子,冲车厢里的所有人高喊:“还有谁要换成卧铺的吗?已经没剩下几个卧铺了,到东北那边要补十五块!”
本身还想再磨下洋工的周书瑜,听到没剩下几个卧铺,立刻就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