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看出了男人的紧张,“你不想要,我吃就是。”
傅寒夜的手,缩了回去,“别吃了,有了就生下来,多少个我都养。”
他把药扔进了垃圾桶。
回头,他注视着她,“以后,家里也不会备这些东西。”
他甚至拉开了抽屉,把杜蕾丝全找了出来,毫不犹豫,全部扔掉。
沈念站在那儿,灯光打照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傅寒夜仍旧很紧张,他低喃,“念念,以后,你不喜欢的事,我统统都不做。”
沈念含笑点头,她好想哭。
乔景年的配对很快出来了,与不念配对不起,得到结果,乔景年怕沈念反悔,电话第一时间过来了。
“念念,不是我不想救小不点,实在是有心而力不足。”
沈念的声音,冷若北极狂风,“放心,我答应你的事,自会履行承诺。”
乔景年的心,落回肚子里,嘱咐,“我的体检也出来了,好几项指标都超标,我这把老骨头,是越来越不行。”
沈念知道他想说什么,接口,“明天起,我就会去乔氏报道。”
下午,沈念又去了华南医院,李香兰的骨髓配对,是现在唯一的希望。
与医生一番交涉后,沈念征求了医生的意见,医院要对李香兰的身体,做次全面的检查,如果身体吃得消,就可以取骨髓配对。
离开前,沈念去了病房,病房里,仍然安静如寂。
门外,不时传来路过的脚步声,沈念站在床前,怔怔地审视着自己的母亲,鬓发竟然生出了少许白发。
李香兰的人生,其实磨难多过于幸福。
护工端了水,又过来为病人擦身体了。
沈念迎上前,从她手里接过盆子,“我来吧。”
护工有点受宠若惊,要知道,昨天,这孩子可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不过一夜,转心性了?
沈念没理她。
放下水盆,动手解开李香兰的病服,李香兰的身材以前挺好的,可能是长期睡的关系,身上稍稍长了些肉,衣襟解开,沈念拧干了了毛巾,开始为母亲擦拭身体,她擦得很仔细,比护工还仔细,旁边的护工看了,为之动容。
擦完了前面,要擦侧面了,护工主动上前帮忙,她撑着李香兰的身体,有感而发,“我以为你是个不冷不热的人,没想到,你这么孝顺,李姐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沈念没有回答。
她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擦拭着母亲的身体,对于李香兰的感情,沈念是复杂的,她曾抱怨过,也曾恨过,但这些,在李香兰彻底沉睡后,似乎都归于了平静。
那些恨与怨,是那么遥远。
擦完上身,她慢慢双把病服纽扣,一颗颗扣回去。
然后,脱掉李香兰的裤子,擦到肌肉上的疤时,她顿了顿,疤旁边的肌肉也有腐烂的迹象。
护工怕她怪罪自己,忙道,“李姐地地方的肉,不知道怎么回事,总看起来颜色不对,我给医生提过,医生开了些药膏,我给她抹涂了几次,总不见效果。”
沈念摇头,“没事。”
护工的心,落了回去。
为李香兰擦完了身体,沈念出去了,给司宴鸿打了个电话后,回来时,手里多了支药膏。
护工还在收拾盆子里的脏毛巾。
护工见沈念是冷性子,不敢再多说什么,倒掉脏水,拿着盆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