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身体倾过来,下巴靠在她肩头,张唇咬住她耳朵。
耳朵被一股湿热的气息包裹住,沈念顿时全身发麻,气息蓦地上涌,她闭了闭眼,垂在身体两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男人舌头转了转,猛地,一股电流袭遍全身。
白软气息越发沉重,她正要推开他,火辣辣的感觉没了,风儿吹过皮肤,热与冷,袭击着她的感官,让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软软。”
随着声音落下,白软看向门外,倪江陵站在门口,白袍被阳光衬得发亮,他的脸逆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能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诧异。
白软白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端了盘,向倪江陵走了过去,面包颜色很好看,倪江陵看了,特别有食欲,但是,他现在没心情进食,被刚刚看到的画面惊到了。
心里突然是不高兴的。
白软拿了块面包递过去,“面包烤得特别香,你先垫垫胃。”
倪江陵瞥了眼厨房里,靠着墙,好整以暇看着他的男人,一身不合适衣服,竟然也能穿出超模即视感,不想被比下去,倪江陵暗忖,他一定要脱下这身白袍,好好打扮下自己。
倪江陵接过面包,揽住白软的腰,不理身后男人想捅他一刀的眼神,带着白软离开。
傅寒夜垂目,看着自己的脚尖,冷嗤了声。
走出厨房,白软回头望了眼,见男人没跟出来,她微微推开了倪江陵,见院子里没了病人,就知道倪江陵工作已经结束了,“收拾下,咱们可以上路了。”
倪江陵吃着面包,竟然觉得嘴里的面包无比香甜,原因是,刚刚他揽住白软时,白软没有推开他,在他看来,白软对他是有感觉的,至少,比屋子里的那位强。
倪江陵吃得特别香,因为面包是白软为他烤的。
阿伦带着艾丽斯从外面进来,两人哭丧着脸,因为大白不见了。
大白是倪江陵养的一条纯种的母狗,每逢周末,两孩子都会牵着狗出去遛,中途,大白挣得链子,跑了。
知道两孩子喜欢大白,白软与倪江陵只得出去找。
傅寒夜出来时,看到几人出去找狗的身影,回头,他就看到条白色纯种的狗狗,从厨房出来。
傅寒夜站在屋檐下,静静地等着。
烟瘾犯了,伸手去衣兜里摸了摸,没摸到烟包,他才意识到自己换了衣服,就算不换衣服,烟也被他昨晚抽完了。
打了个哈欠,听到脚步声,他懒懒抬眼皮,见白软他们回来了,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艾丽斯见到他旁边的白狗,惊喜地喊出来,“大白回来了。”
后面的几人,听了艾丽斯的话,抬头看到狗狗,小阿伦兴高采烈,冲上去,抱住他心爱的狗狗。
爱狗回来,倪江陵也安心不少,他进房间收拾行李,这一耽搁,历险的行程,恐怕得变。
白软进厨房,正要收拾灶台,发现盘子里的面包,全扔进了垃圾桶,她心疼地捡起来,想把面包处理干净,可倒腾了半天,也弄不干净面包上的污迹,垃圾桶里有墨渍,墨渍浸进了面包。
一烤箱面包,除了端给倪江陵的几块,全不能食用了。
扔了面包,她步出厨房,抬头,就看到了屋檐下,背对着她的颀长身影,她几步走过去,站到男人面前,恶声恶气,“你丢的面包?”
傅寒夜眼睫,微微挑起,“没有。”
白软不信,“不是你还有谁,你明明知道大白回来了,也不告诉我们,害我们出去白跑一趟,你这个坏人。”
傅寒夜本来挺平静的,余光扫到她手指上的水泡,幽潭似的黑眸,蓦地一缩,这个女人,不止给别的男人烤面包,还把自己烫成这样,人家的狗不见了,她就心急火燎去找。
还冤枉他。
“我怎么是坏人了?”
他向前走了一步,白软意识到他的怒气,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她退一步,他就进一步,直到她退到了屋檐下,再无路可退,她贴靠在墙上,看着眼前放大的男人脸孔,心里说不上来的愤怒。
男人无视她的慌张,径直问,“说啊,我怎么是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