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无言以对。
两人情绪都有点激动,傅寒夜知道不适合再交流下去。
他去衣帽间,拿了干净衣物,去客房洗澡,把空间留给了妻女。
沈念把从客房里拿回来孩子衣物,拿去浴室清洗。
一眼就瞥到了衣篮里男人刚脱下的西装,傅寒夜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如果是以前,她会用专用的洗衣液为男人清洗所有换来的衣物,晾干后,还得熨烫得整整齐齐,挂到衣帽间的柜子里,供男人随时选用,包括领带内衣物。
现在,一切都与她无关了。
她收回视线,用专门的盆子洗完女儿衣物,再洗自己的。
洗完,已近中午,她去厨房为自己下了碗面条,吃完后,接了许静宜电话就出去了。
傅寒夜把孩子抱回了8号公馆,许静宜怕男人折腾沈念,打电话时,语气比较急切,而沈念却问起了她关于那枚红钻戒的事。
许静宜向她保证,说红钻戒是自己亲手当掉的。
至于为什么会落到傅寒手里,她猜测,应该是男人去珠宝行买回来的。
有人打电话找许静宜,许静宜见沈念没事,匆匆走了。
沈念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她并不想回8号公馆,感觉就是一座牢笼,三年前,她有多想住进去,现在,就有多渴望逃离。
如果不是女儿,她真不想回去了。
走着走着,她竟然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江齐飞妈妈居住的地方,大半年前,为了想拿下江齐飞手里的业务,她经常来这儿进出,没想到,因为这段缘分,她会害了江齐飞。
自从那次,江齐飞被海景年带走后,再也没人知道她的下落。
她轻轻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了警惕的声音,“谁?”
“伯母,是我,我是沈念。”
听到她的声音,里面的人忽然就没动静了。
沈念以为老人家没听到,又重复了遍。
冗长的沉默后。
有个东西砸到了门上,发出咣当的声音。
接着,是老人愤怒又冷厉的声音,“我不认识你,滚。”
“伯母,我是沈念。”
沈念再次出声,老人怒不可遏,“你把我们阿飞害得好惨,你还好意思有脸来,给我滚,这辈子,我再也不要见到你。”
老人患有阿茨海默症,情况是好是坏,最近,因为江齐飞不见了,所以,她的病情又有些好转。
从邻居那儿得知了儿子因为一个叫沈念的女人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她就恨透了沈念。
沈念站在门口,心脏绞痛。
门开了,江母出现在她眼前,沈念简直不敢相信,几月不见,江母头发白了,印堂也发黑,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几时没换了,发出一阵恶臭味。
沈念翻滚的喉咙,溢出艰涩的声音,“伯母,我帮你换……件衣服吧。”
江母见到沈念,情绪更激动了,她一巴掌甩到了沈念脸上,“我不用你管。”
然后,她抓着沈念的头发,一个劲儿地喊,“你把我的阿飞还给我,还给我。”
邻居听到动静,出来一看,见江母疯了似地捶打沈念,怕出事,邻居把江母拉开了,她一边把江母拽进屋,一边冲沈念喊,“阿飞失踪后,她就这样了,你赶紧走吧,不要再来了。”
门在沈念面前合上了。
沈念站在那儿,静静地听着江母谩骂自己的声音,“她就是个狐狸精,我好后悔认识她,阿玲,让她滚,我不想见到她。”
沈念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苦涩一笑,江母骂得对,是她害了江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