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有多好,再加上受了创伤的内心,自然会有些下意识的依赖。
薄司寒上好药,发现她仍安安静静坐着,垂着脑袋,他看不清她的神色。
“我今晚可以留在这吗?”陆惊语被人盯了好一会儿,她才抬头解释道。
房间的灯光将她的眼珠子照得湿润灵动,宛若一只灵性十足的小鹿,正在祈求庇佑。
薄司寒内心一阵柔软,开口说:“你害怕?”
“下午做噩梦了,怕晚上又做噩梦。”
陆惊语轻轻点了点头,垂着眼帘。
薄司寒眼中含笑,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因祸得福,毕竟眼前的女人难得主动。
“可以,不过我不睡沙发。”他想睡也睡不了。
陆惊语听见他答应了,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担忧等会儿做噩梦了。
“没事,我可以睡沙发。”她直接答道。
薄司寒偏了偏头,一脸拒绝,“没有被子,夜里很凉的。”
“你可以睡床,我睡着了不会乱动,中间也可以隔着枕头。若我做了什么对你不好的事情,我也跑不掉,而且我还需要你的治疗,不会那么不知好歹。”
薄司寒说的很周到,一时让陆惊语都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不过,她目前也不想拒绝,“好。”
到了该睡觉的时候,薄司寒在关灯前,还替陆惊语压了压被角,以防没盖严实,漏了风进去着凉。
陆惊语胸膛滑过一丝安心,视线一黑,她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
两人同床而眠,不过却都躺在床的两边。
薄司寒没有任何不好的睡眠习惯,呼吸平缓也不重,直直平躺着,特别安分。
陆惊语侧躺着,偷偷盯着他,虽然知道对方品格优秀,只是仍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