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一些luàn党,只得保护着娄封缓缓向殿mén退去,可是在整个宫里,平叛已经开始,无数的新军从四面八方涌出,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也不知从哪里杀了出来,还有守卫其他各宫殿的亲军将各个出入口死死封住,所有人接到的命令是,朝殿附近的亲军全部格杀勿
也即是说,这些人全部都是luàn党。
娄封眼看大势已去,老脸胀得通红,整个人如发怒的狮子,身边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可是一队队冲杀来的新军却是源源不绝。
此刻他已经知道自己彻底地完了,二十年的经营,全部毁于一旦。
他放声大笑,那笑声竟是掩盖了喊杀声,随即,绝望的娄封捡起了地上的一柄散落长刀,往脖中一横,眼前瞬间一片模糊,泊泊的鲜血自他的颈脖上溅shè出来,他听到有人在呼唤:“大人……大人……”
大人……
一个反贼岂能做大人?
娄封的脸上浮出最后一丝的嘲讽笑意,随即仆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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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殿已经清理了个干净,可是文武大臣们却是惊魂未定,事情来得太突然,去得也太突然,宫里的喊杀已经渐行渐远,直到现在消失不见,所有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竟是不知这接下来的朝贺是不是要继续进行了。
柳乘风的剑已经收回了剑鞘,站回了班中,方才发生的事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而朱佑樘在沉默片刻之后仍然宣布朝贺继续进行。
只是这朝贺再没有了方才的喜庆,不少上贺表的大臣喉咙都不禁有些嘶哑,而随后,殿外传出嚓嚓的脚步声,有人到了殿外拜倒在地,高声道:“陛下,各处城mén遇luàn党袭击,勇士营与城mén守军已将luàn党格杀殆尽!”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来报:“回禀陛下,廉州侯府遭受luàn党突袭,侯府护卫与勇士营已格杀殆尽,皇后娘娘安然无恙。”
一个个消息,都让人心惊ròu跳,大家当然知道,这格杀殆尽是什么意思,只怕这京师里头已有不少地方血流成河了。
可是朱佑樘此刻已经完全镇定下来,丝毫不为所动,勉强地将这朝贺持续到正午,才淡淡地道:“诸卿很是辛苦,明rì就是大年,诸位各回家中好好过年吧,今rì是大年三十,除旧迎新,明年我大明定是一番新气象,好了,朕也乏了,都散了吧。”他虽然口里说是乏了,可是jīng神却是极好,一面道:“立即迎皇后和太康公主回宫,柳爱卿留下,朕有话要说。”
这朝贺到了这个时候,其实也早已变味,大家也不便在这里久留,听了朱佑樘肯放大家走,顿时鸟兽作散,而柳乘风则是留了下来,丹陛上的朱佑樘看了他一眼,随即道:“来人,移驾正心殿。”
宫里的积雪已经清除干净,那些luàn党的尸骨和鲜血也清扫了干净,方才的事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般,只是整个紫禁城里的卫戍却是森严了不少,正心殿外头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朱佑樘已经换了一身臭常服,头上戴着方巾,一副儒人的打扮,而柳乘风则是坐在椅上一声不吭。
朱佑樘沉默良久,才道:“这一次若无柳卿,朕只怕也要不知如何是好了,你这一次立了大功。”
柳乘风心里却在想,若是没有我,那娄封会狗急跳墙吗?或许他会永远地潜藏下去,永远不会显lù出自己的反骨。或许正是因为bī急了,才出此下策。
朱佑樘又叹了口气道:“朕实在想不通,朕这些年历经图强,大明的天下比先帝在的时候已是好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为何还有这么多人要做反贼?难道是朝廷对不住他们,还是朕施政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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