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恩普当场拜认干爹,本来就已经大出众人的意料之外了,张勋居然还能当场接受,这更是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陈天默一时都没能反应过来,只呆呆的看着,暗忖道:“是自己忽略了什么事情么?”
就似张恩普这样的混账东西,歹毒恶少,张勋相中他什么了?
难道他不怕养虎为患,有朝一日,反被所害吗?
张天师、张恩普父子俩却是大喜过望!得此靠山,还怕性命不能保全么?
张恩普当场就又支棱了起来,得意洋洋站到了张勋的身旁,坏笑着看向古松,看向自己的一干师兄,看向白灵素等三大掌门,最终,又挑衅意味十足的看向了陈天默,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话,但是表情中透漏出的潜台词却十分明显:“你陈天默不是很厉害么?现在又能拿我怎么样?”
陈天默忍不住说道:“张老帅,你真要收这小孽障做螟蛉之子?”
张勋眉头一皱,道:“陈先生的话可是有点难听了啊,什么小孽障,螟蛉之子的,以后可不要这么说啦。”新笔趣阁
陈天默“哼”了一声,道:“老帅,你可要想清楚!亲不能乱认,尤其是儿子!这历朝历代,古今中外,死在干儿子手里的干爹,可是不绝于书的!”
张勋不悦道:“陈先生这话是越说越难听了!认儿子的事情哪有弄虚作假的?老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从今往后,恩普就是老夫的义子啦!陈先生,你纵然不替老夫感到高兴,也不该在这大好时候说晦气话才对啊!”
陈天默无语摇头,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言说。
但张勋横插一手,也确实让事情变得不好弄了。
眼下再惩治张恩普,那就是公然开罪张勋。
可恨啊!
早知道就不让古松亲自去报仇了,自己一掌就料理了那小孽畜,也不至于旁生枝节,又出变故!
此时,古松也朝陈天默看来,模样着实令人不忍,陈天默心想自己答应过人家,要替人家出头的,那无论张恩普找到了什么靠山,都得把这头给出下去!于是他说道:“老帅,张恩普虐杀古槐一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张勋摆了摆手,道:“老夫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张天师,我的老干亲,你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张天师笑眯眯道:“贫道一切都听老帅的吩咐,没有什么意见。本来天师府与陈盟主之间也没有什么过节。”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陈天默冷笑道:“人命关天的大事,也可以这么化得了么?”
张勋斜眼相顾陈天默,心中早已不耐烦了,暗道:“如果你不是老头子面前的红人,老夫早就跟你翻脸了!啰啰嗦嗦,纠缠个没完没了!”当下强捺烦躁,说道:“陈先生,就眼下这世道,每时每刻不知死多少人呢,你又何必较真呢?!再说了,死的那个人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也不是苦主,何苦追着不放呢?你图什么呢?”
不待陈天默言语,张勋就又伸手指向古松,叫道:“那个道士,你就是苦主对吧?”
古松愣了一愣,只听张勋说道:“老夫刚才听你们缠磨了半天,也大概听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弟弟也是这天师府的人,跟恩普他们呢,闹了点矛盾,恩普被身边的小厮煽动,下手没个轻重,误伤了令弟,导致令弟不幸遇难,这确实很令人痛心啊。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嘛!那两个可恶的小厮已经死啦,你弟弟的在天之灵也算是得了公道。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就别再缠着恩普不放了,好吧?还有恩普,你过去给人家道个歉,回头看看赔偿人家多少钱,多出点,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听见了吗?”
张恩普乖巧的应了一声:“是,儿子听见了,干爹!”
他当即走到古松的面前,“噗通”一声跪下,大咧咧磕了个头,朗声说道:“小弟向古松师兄赔罪了,还请师兄见谅!”言罢,也不等古松言语,他自己便先仰起头来,表情固然不见有任何的悲伤和后悔,反而还冲着古松做了个无所谓的鬼脸,嘴角甚至还挤出了一丝恶毒的笑意,在古松惊愕的目光中,他霍然起身,大摇大摆走回了张勋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