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一声轻笑不合时宜地蹿了出来,众人皆向花照影看了过去。
“你们不觉得……”花照影故意放慢了语调,她正了正颜色,道:“鬼骨和薛摩是一伙的吗?”
众人神情一滞,花照影接着道:“秦英是青龙法王之子的这个身份分去了你们太多的注意力,你们就从未想过,从一开始就应该对薛摩下手么?”
花照影来回踱步,幽幽道:“之前薛摩盗封洪断山刀时,我还有疑问,以白容想那种性子,她一定会昭告天下她得到了当世神兵,然而,她却没有,我现在明白了,封洪断山刀根本就不是为雁回宫盗的!”
沈天行负手而立,五指却在一点一点收紧,花照影神情阴冷,接着道:“丢了封洪断山刀,涉远镖局被灭门,此其一,舍近求远,借雁回宫攻打清源教,此其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你们都是当事人,二者有何共同之处,毋需我多言,打下了清源教后却拱手让给了夜行门,扒开那些迷雾障眼,我可断言月满楼和夜行门就是一伙的。”
“薛摩……”沈天行阴郁的脸色不仅没能转晴,反而愈发黑云压城,众人安静得紧,只有那些药草罐敢不合时宜地弄出些动静,花照影和吴范对视了一眼,刚要献计,却见沈天行脸上露出了一抹极尽诡秘的笑容:“呵,也是时候了,本座要亲自去会会他。”
“那鬼骨那边……”
“动手!”
吴范话还没说完,便被沈天行短短两个字给打断了。
花照影上前一步道:“师父,我的腐骨掌进度极快,身上已经开始起反应了,若继续留在月满楼,我怕会露了什么蛛丝马迹,我……”
“直接撤了。”
“遵命。”
“老五留下,你们便先忙去吧。”沈天行说完,花照影和吴范便抱拳退了出去,只剩池五爷一脸疑窦地立在原地,沈天行招了招手,池五爷便凑上身去,沈天行挨近低声耳语一番,池五爷听着不禁眉峰轻颤,语毕一脸了然抱拳道:“老怪妙计!”
下山路上,吴范啧了几声,面露憾色道:“你要撤出月满楼怎么事先也不同我知会一声,既然你觉得薛摩与景教有关,就这么撤了,会不会有点可惜?”
“可惜?”花照影眉头挑得老高,笑笑道:“事实是,我若再待在月满楼不仅查不到任何消息,还有可能被薛摩设套,把你们给钓了出来。”
“怎么说?”吴范勒了马,直勾勾地看着花照影。
“薛摩肯定怀疑我了,池笑鱼不可能没有告诉他,她在寒山峰见过我,我又何必回去再演戏,两看尴尬。”花照影说完,吴范才明白过来,抬眼看着前面这娇弱的背影,感慨良多……
本是沦落风尘之身,任人践踏之命,谁又能料到这副媚人的躯壳下,心思细腻如毛发,手法利落似刀铡,倒也真不是什么善茬了。
次日,大街小巷,茶楼酒肆皆换了话头,众人谈之色变,一时间群情激愤,麋沸蚁动,一触即发。
“噔噔噔噔”月满楼的扶梯被秦英踩得咯吱作响,他连飞带爬急冲冲地往楼上冲去,模样说不出的狼狈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