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确实发生了某种变化。</p>
之前尝试挪动灵机时,李俭都睁着眼睛。保守地说,视觉感知占人类感知能力七成,目光所见的世界会让人忽视其他感觉带来的信息——比如世界变化后才为人所用的新感官。</p>
当他认认真真地闭上眼睛,感受先前挪动灵机的神识时,他感觉到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种样子。</p>
在刚刚过去的一个小时中,李俭仿佛自然而然地长出了新的器官,一种能够和这个世界的一些东西互动、相感知的新器官。他还自然而然地适应了它,这被称作“神识”的东西明明是在过去的一个小时内才刚刚证明了自己的存在,但李俭像是从出生就拥有它似的,没有不适感。</p>
他明明闭上了眼,却像是睁开了眼。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从未出现过的感觉,此刻感受真切无比。</p>
新的世界正通过神识展现自己的面貌,毫无疑问,这也是自然界,是先前未见的自然界。</p>
不过神识接触到的新世界,和视觉、听觉、触觉、味觉、嗅觉反映的世界都不相同。</p>
这不是颜色、不是声音、不是触感、不是气味、不是味道,但也有颜色、声音、触感、气味、味道。这是一片和过往所熟知的世界相重叠的世界,像是所熟知世界在其原本的姿态上生长出了新的特质。</p>
庞大新鲜的感知让李俭一时无所适从,但他身为智慧生物的本能很快抓住了能够最快适应新感知的方式——将新感知和旧有感知建立联系,赋予神识所见的事物简明易懂的形状、色彩、味道……</p>
很快,李俭再次看清了这个世界。</p>
这是个流光溢彩的世界,到处都有五彩斑斓的光芒。绝大部分的彩光只是静静停留,维持着某种形态,而极少数的彩光则在各种形体间流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