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安不说话了,侧过头去满脸郁闷。
他真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连表白这一关都过了,竟然会倒在谈恋爱这一步。
就好比一个跑马拉松的运动员,前面42.194千米都跑下来了,却在距离终点不到一米的地方,一头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那种滋味着实不好受。
幼宜看着他傲娇的侧脸,薄唇紧抿的模样散发着无限的哀怨,就好像谁欠了他钱似的。
“你生什么气,”她哭笑不得地伸手推推他,“我们又不是不能在一起,只是现在不行而已。”
她想等他到十八岁,或者等一年后他上了大学他们再谈恋爱,那样既不用遮遮掩掩,也没有别的不确定因素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一两年的时间而已,她等得起。
“我在后悔,”话虽然这么说,周久安的声音还是有点闷闷不乐,“为什么没早出生两年。”
“是啊,你体育这么好,怎么没跑过我这个体育白痴,”都说心情愉悦病才好得快,幼宜想让他心情好一点,有意逗他笑,“看来投胎是个勤快活,是你太懒了,否则也不会比我晚了两年。”ъiqugetv.net
周久安果然转过头来盯着她,不屑地笑了一声,“那是我故意让着你,否则现在你应该叫我哥哥,而不是一口一个‘小久’。”
幼宜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真是难以想象我叫你哥哥的样子。”
印象中,哥哥的代名词应该是成熟稳重,就像季晏礼,而不是周久安这样的幼稚鬼。
说到季晏礼,她突然想起刚刚挂电话前答应过他,等会忙完就给他打电话的。
可是周久安的心情好不容易好些了,直觉告诉她,如果现在给季晏礼打电话,他一定会不开心的。
她不想他不开心。
还是等外公外婆来了她离开医院后再通知季晏礼吧。
此时的幼宜还没想到,以季晏礼的本事,想要在平城这个巴掌大的小县城找到她,简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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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完点滴已经是一小时后,途中周久安接到外公打来的电话,为什么不是外婆呢,因为外公说,她现在心情很不好,正处在悲伤之中。
周久安一听不对劲啊,天天乐呵呵的外婆怎么突然就悲伤了,赶紧追问情况。
外公三言两语交代了事情的经过。
大概意思就是外婆出去旅游了一个多月,太久没熬粥手有点生,一不小心把锅给煮炸了,现在正在沙发上伤心难过。
周久安“啊?”了一声,赶紧问:“外婆没事儿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锅炸了可不是小事,他担心外婆会受伤。
“没事没事,你外婆身手敏捷得很,及时躲开了,”外公看一眼外婆,外婆朝他使了个眼色,他顿悟,“刚刚重新换了个锅熬粥,你的午饭可能要晚一些时候才能做好,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先随便吃点什么垫垫肚子。”
周久安一听外婆没事顿时放下心,“没关系,我能等,外婆没事就行,您多看着她点,小心别再煮炸了。”
他本来就不饿,只是想制造和幼宜的独处机会才把外公外婆支走的,所以午饭延迟了也没有任何影响。
幼宜听说后有点惊讶,怎么好端端的把锅煮炸了?
她记得很清楚,阿姨平时给周久安煮粥的锅是前不久才换的,这么快就报废了?
周久安也不清楚具体的事情,在病床上躺了两天的他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十分不舒服,于是抬头瞅着幼宜。
“怎么这么看着我?”她觉得他的眼神有点诡异。
没了点滴的束缚,周久安直接坐起身,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虚弱无力地说:“许老师,我想洗澡。”
从幼宜的角度正好能看到他的头顶,发梢确实湿漉漉一片,她记得周久安有洁癖,想必这两天不能洗澡难受坏了。
“你带换洗的衣服过来了吗?”她问。
周久安点头,抬手指着卫生间,“里面有。”
他在学校放了一套常穿的衣服,昨天已经叫张熠拿过来了。
“那我先给你把水放好,”幼宜进病房的时候注意到卫生间里有浴缸,“你泡个澡也能舒服一点。”
话毕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