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到底出什么问题了?”周久安见老板始终盯着耳机瞧,心里有点没底,“安九,别告诉我你修不了。”
安九叹了口气,将耳机还给他,“你说对了,我修不了。”
“为什么?”周久安疑惑。
这家伙不是什么都能修吗?
“跟刚刚那个姑娘的情况一样,”安九一想到连续两桩到嘴的生意却吃不下去也有点郁闷,“维修的钱够换一副新的了,更何况你这个价格比她的贵了五倍不止,我建议你还是换新的。”
“只能换新的?”周久安皱了下眉,收起耳机,“行,那我先走了。”
“这么着急,”安九又靠回了躺椅,两条腿悠闲地搭在桌台上,“晚上还有训练?”
“回家,”周久安掀起帘子,头也不回,“换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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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宜走在街头,时不时东看看西瞅瞅。
她还是不死心,想沿路找找有没有其他的维修店。
但很可惜,走过了三条街,什么类型的商铺都有,唯独没有她想要的。
前方是一座桥,幼宜走上桥,撑着雕刻有梅兰竹菊的栏杆,低头默默看着水流从脚下慢慢流过。
已经完全消散的晚霞和万家灯火同时倒映进水里,更添几分伤感。wap.biqμgètν.net
平城是水乡,随处可见这样的石桥,连接了河道两岸的不归人。
幼宜想,她有些难过。
“如果你想去别的维修店问情况,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身后有嘲弄的声音传来。
说来也奇怪,正值晚高峰,桥上车水马龙,可幼宜就是那么精准地捕捉到了。
她回过身,隔着不到十米远的距离,那个一下午遇见了两次的男孩儿,骑着一辆共享单车朝她的方向驶来,就在她转身的功夫,他已经停了车,一条腿踩着人行道,另一条腿蹬着脚踏板,一身懒骨。
夜色虚化了他锐利的脸部线条,连他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都显得不那么欠揍了,反倒……有种又甜又野的违和感。
她似乎和他有着奇妙的缘分,在哪里都能碰上。
“为什么这么说?”幼宜虽然不想搭理他,但出于礼貌,还是开口了。
周久安的目光隔着空气丝毫不差地落在了幼宜的脸上。
从维修店出来,他是打算直接骑车回家的,谁知刚骑上街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迷茫无措的身影。
他从她的动作里猜到了她要干什么,耳机坏了让他火气很大,虽说他从不跟女孩儿计较,但不代表他不会对罪魁祸首雪上加霜。
于是他特意等到她停下才开口。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是想借此机会落井下石的,可在看见她莹润素净的脸时却情不自禁换了语调,“刚刚那家店的老板就是这里最专业的维修师,连他都修不好的东西,你就是再找一千家维修店也修不了。”
“谢谢你的提醒,”幼宜从他认真的语气判断出来他没说假话,真挚道谢,“不过我还是想试试。”
后半句话显得有些执拗。
“不就一个破手机吗,有什么好难过的,换新手机不好吗?”周久安没想到自己好心提醒她却这么不领情,皱了眉头,声音几分不屑。
想他周少爷什么时候对一个陌生人这么热心过。
“不一样,”幼宜没有心思回怼,只是轻轻摇头,“它对我来说意义非凡。”
周久安倏地愣住。
再回过神来时幼宜已经走远了。
四周都是夜色笼罩下的喧嚣,只有她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寂寥。
不经意的,他的心口意外窜跳一下,极快。
打乱了原本规律的心跳节奏。
心底隐隐升起一种预感,他们很快还会再见。
良久,周久安抓抓头发,爆了句粗口。
“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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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绚烂的夜景,屋内则是鹅黄的灯光。
幼宜坐在电脑桌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右手时不时挪动一下鼠标。
页面上显示着同城招聘广告。
工资稍微高一点的,要至少本科学历,对学历要求没那么高的,又要进厂。
翻了十几页,都没有适合她的。
“找工作对刚毕业的高中生来说也太不友好了。”在翻到第十八页的时候,幼宜终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有人象征性地敲敲门便推门而入,幼宜眼疾手快关掉了招聘页面,抬头一看,是舅妈林茹萍。
“什么事呀舅妈。”
舅妈没注意到她的反常,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上面显示着正在通话中,“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她说打你手机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