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想我知道?我偏要知道!说吧,你怎么知道的?”
远哥从沙发上站起,身形高大,手长臂壮,给阿蛮带来极强在压迫感。
阿蛮不自觉的退后一步,定了定神,如果远哥硬要反套路出牌,自己除了道出实情已经别无它法。
迎着远哥冷冽挑衅的眼神,阿蛮苦笑一声,做最后的反抗。
“我说的第一件事,你知道它是真的;第二件事,它也是真的;第三件事最紧要,你是认为它是假的,还是艳红有没有事你根本不在乎······”
话说到这,火候够了,远哥逼近的身体顿住。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说的都是事实。”
阿蛮轻声再次提醒。
“说的都是事实”,一方面展示了诚意,表明没有冒犯的意思,给足了远哥面子;另一方面再次强调艳红有危险也是事实,如果远哥仍然坚持,那艳红万一出了事,可就怪不到阿蛮头上了。
而且,这话容易让人联想:远哥怎么知道有人要挑阿成脚筋的,远哥不想告诉阿蛮;阿蛮怎么知道这些隐秘的,阿蛮不想告诉远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没什么不好理解。
艳红有危险是事实,面前这小子没坏心思,谁没有一点小秘密······
远哥看着阿蛮,好像想从阿蛮脸上发掘出什么,身体不自觉的后靠,又回到沙发边缓慢坐下。
阿蛮神情不变,沉稳问道:“前两天你们刀哥是不是接待了一个重要客人?”
远哥点了点头,让阿蛮继续往下说。阿蛮却没做声,好像突然忘词了。
“说吧,说艳红的事。”远哥吩咐,做出了选择。
阿蛮松了口气,恭敬站好,接着往下说:“那个客人邀请刀哥带艳红过两天去省城玩。”
阿蛮看着远哥,像是在问你知不知道。远哥摇了摇头:“没听说过,怎么了?”
“不要去!”阿蛮语气郑重。
“你的意思是那人不怀好意,刀哥去了会有危险?”远哥问。
“艳红不能去。”担心远哥不信,阿蛮又补充说,“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你如果不信,调查一下那位客人或许可以找到些线索。”
阿蛮知道的当然不只这一点,但他不能说得太清楚,否则解释不清消息来源。阿蛮也不是真的知道那客人有问题,只是从那人和刀哥的谈话里推测出来的。
阿蛮在街上两天两夜,查出这些东西不难,难的是从无数信息中剔除无用的,筛选出用得上的。幸好之前就认识远哥,以远哥为线索往下查,否则就算看到无数有胡一刀的画面,阿蛮也不知道他是谁。
阿蛮这样一个学生仔怎么会知道这些事,远哥不明白,但总算勉强能接受阿蛮的说法。就如阿蛮所说,第一件是真的,第二件事是真的,第三件事他没理由不信。
远哥抽出一根烟点上,靠在沙发上深吸一口。
阿蛮讲了三件事,除了第三件有待证实,前两件都透露着另一层味道。尤其是第二件,刀哥那句话明显是在说自己,他是对谁说的,为什么那样说?
刀哥对我有意见?
远哥想不明白,偏偏这事又没法向刀哥求证。
见远哥半躺着吞云吐雾,阿蛮问:“咱们两清了,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远哥嗯了一声,手一挥。
阿蛮真正松了一口气,轻声说了句:“谢谢。”转身离开。
“等一下!”阿蛮还没走到门口,被远哥叫住。
“从进门开始,你手一直揣在兜里,裤兜里藏着刀?”远哥问,像是在问一件偶然间想起的小事。
从进门一刻开始,一直高度紧张,阿蛮直到此时才想起。抽出手,手里攥着一盒烟,精装硬盒烟已经被捏扁得不成样子。
阿蛮怔了一怔,远哥也愣了,盯着那瘪得不成样子的烟盒,想了半天才明白怎么回事,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见阿蛮一脸窘相,远哥笑问:“送我的?”
见阿蛮默认,远哥又催道:“还不拿来!”
阿蛮给他扔过去。
“哟,生气了,还真是个学生仔。”远哥似乎心情好转,笑着说,“你怕我还敢来找我?够义气,读书可惜了,要不要过来跟我混?”
读书可惜了?阿蛮一阵无语,见事情已了,就要离开。
远哥又叫住他:“小子,急个屁,你名叫什么?”
阿蛮扭头望着远哥,答道:“阿蛮,唐蛮。”
“阿蛮······嗯,你那兄弟叫阿成,对吧?我记得了。”远哥自说自话,忽地又叫一声阿蛮,“阿蛮,这些事你怎么知道的?”
还问?阿蛮没好气地白一眼远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