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都是住校,两周放一次假,中间那个周日下午,学生可以自由活动,逛街买东西上网吧,随便干什么只要不犯法,能赶回来晚自习就行。
周末转眼就到,记得许下的承诺,阿蛮心里惴惴地来到李老师家的楼下。正想着自己空手来访会不会不太礼貌,李老师就从楼上探出头叫他快些上去。
并没有让阿蛮不自在的事情发生,李老师给阿蛮洗了个苹果,把闺女往阿蛮怀里一扔,就进里面房间改作业去了。
阿蛮坐在沙发上发呆,小野自来熟地抱着他手肩就玩开了。天已经有点秋凉,小野穿得软呼呼的,抱在手里,让人觉得心都要化了。
阿蛮翘起腿让小野骑飞马,乐得小家伙咯咯笑个不停。阿蛮也被感染,不由自主地跟着笑。惹得李老师走出来看,还说:“哟,原来唐蛮还会笑啊。啧啧。”
李老师继续工作,小野玩累了蜷在阿蛮身边睡着了,比凉粉还嫩的鼻翼微微张合,可爱极了。阿蛮忍不住羡慕李老师,又禁不住纳闷,好像很少看到李老师的老公。
李老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虽然老师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问题的人,但阿蛮也早就知道,任何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问题。
阿蛮又望了眼博物架上那盆兰花,用心能感受到它一些灵性。阿蛮传递出他的善意,兰花只做出很微弱的回应。太弱而不能产流,没办法了妥李老师背后的生活,阿蛮小有失望,却也庆幸,他不介意窥人私隐,但也不愿意对李老师有任何冒犯。就算别人不可能发现,也一样如此。
“你干什么盯着那棵兰花看?”不知什么时候,李老师出来了阿蛮也没发现。
“它快开花了。”阿蛮说。开了花,灵性肯定会强不少。
“你怎么知道?”李老师好奇地问。
阿蛮憨憨直说:“它告诉我的。”
李老师笑了,问:“那它有没有告诉你它叫什么名字?”
“它没有名字。”阿蛮说的是实话。
李老师却说:“怎么会没名字?人家说是名贵品种。”
“哦,那我回头查查。”阿蛮看得出老师以为他是开玩笑,也乐得她这样想,这样他就不必解释和说谎。
李老师靠着房门,阿蛮站在博物架前,两个人就这样立着说话。李老师问的是阿蛮的学校生活,阿蛮问的是小野好不好带。没过多久,李老师的父亲回来了,阿蛮应付两句,就告辞出来了。
出了家属楼,没走几步就是篮球场。球场上人很少,离阿蛮最近的篮球架下,只吴俊诚一个人在挥汗如雨。看到阿蛮经过,吴俊诚运着球走近。
“哟,唐蛮同学,刚从你那个美女班主任家出来?”吴俊诚总是嘴角含笑,给人一种自鸣得意的优越感。
这哈卵怎么消息这灵通?不明来意,阿蛮瞅着吴俊诚,从上到下打量一遍,没有答话。
吴俊诚也在打量阿蛮,脸上的得意越发明显:“你去拜访老师,就穿成这样?”盯着阿蛮脚下旧鞋,牙缝间传出一丝怪怪的嗤笑。
这表情动作,比什么话都更有杀伤力。对于自家情况,阿蛮早有清醒认识,仍不免觉得难堪。
阿蛮轻笑反问:“那应该穿成什么样?白衬衫打领带,头上抹摩丝,皮鞋擦得锃亮?”
说完将吴俊诚从头到脚扫过,吴俊诚今天穿的是运动服配球鞋,仍不免被这句话噎得半死。
吴俊诚不肯示弱,抱住篮球,走到阿蛮面前。
“锃亮的皮鞋也没你这双拉风,跟老师聊得开心,万一脚趾头想跑出来跟老师打个招呼问声好什么的也方便,都不用脱鞋,往前拱一下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