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低头看看巴根刚刚所画，不禁苦笑，这一个大圆圈怎么就表示双头了呢？

夜里除了三个女孩，其余人分成四组轮流值守。佟暂排在最后与焦项氡一组，他发现焦项氡并不怎么喜欢说话。两个人围着帐篷转了两圈，然后又坐在篝火旁，竟然互相之间一句话都没有交流。最终还是佟暂觉得气氛沉闷忍不住最先开口，“焦师傅，听高先生说您对各种武器十分了解，我想请教个问题。”

“我是大老粗，有什么问题你就只管问吧。”焦项氡憨声憨气说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武器伤人之后，在身体内会出现一些极其细小的黑洞？”

“你说的是钢砂枪吧？”焦项氡说，“那是一种十分原始的猎枪，发射钢砂、钢珠，对人或者猎物造成大面积伤害，身上会出现一个个的血点，结痂之后看上去就像一个个的黑洞，这种枪没有什么威力。跟最先进的现代武器比起来连原始人都算不上。”

“黑洞是在皮肤表面？”

“当然是表面。”

“嗯……那有没有什么武器，身体表面完好，但是会使身体内部出现黑洞的？”佟暂又问道。

焦项氡咧嘴笑着，“那怎么可能？”

“哦！”佟暂轻轻应了一声，头脑中盘旋着佟子文体内的黑洞的情景。

“不对，不对，我想起一件事。”焦项氡笑着笑着忽然说道。

“想到什么？”佟暂连忙问道。

“那年我在缅甸的时候遇到过一件很奇怪的事。那次我随着大哥去和一个毒枭做一笔交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们从我们手中购买武器。但是，我们去了之后，发现那个毒枭竟然已经被人杀了。我们记得见到他们老大的时候，他就像是睡着了，浑身上下看不到伤痕，只是没了气息。这件事肯定不是我们做的，但是他的手下不肯相信要替他们老大报仇。后来，我们在交涉的时候，他们说过一件事，当时我们都当作是个笑话，没当回事，现在我突然想起，怎么跟你问的问题很像？”

“他们说的是什么？”

“他们说如果我们把杀死他们老大的武器交给他们，他们便不再追究。我们没有杀当然不知道他们老大是被什么杀死的。我们就问是什么武器，他们说是在身体内爆炸的武器。我们当然是当做一个笑话，于是就给了他们一颗手雷，告诉他们吞进肚子再引爆就是了。结果……你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焦项氡像个大老粗，讲述事情却也清晰明了，只是叙述方式让佟暂忍俊不禁，可以想见当时两个黑帮一言不合，引发火并的惨烈场面，可是焦项氡轻描淡写讲来就像是儿戏。

直到东方发白，佟暂也没从焦项氡那里弄明白在身体内爆炸的武器是什么？他所叙述的在缅甸的遭遇，与自己想要了解的好像也并非一样。但是身体表面无损，身体内部重伤，诸如此类的怪事，最近好像频繁遇到。潘旭子所受的伤害、人雨虹所受的伤害好像都是如此，但又明显不一样。他百思不解，听到洛浅浅喊他，他才注意到所有人都已经从帐篷中出来。

沙漠中的清晨略略有一丝凉气，阳光明媚天空湛蓝，深邃、遥远、广阔与无边的沙漠遥相呼应，沙丘起伏不绝，黄沙黑影交相辉映，看不到一丝往日的疯狂和残暴，安静得像睡熟少女。

洛浅浅张开双臂，一轮红日从手臂间冉冉升起。发丝、肌肤、衣衫映霞生辉。沙地上身影纤纤如长绢染墨，回眸处流波澈澈似晨花噙露。“佟大哥，这里好美啊，帮我照一张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