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几步，距离柜子不太远时，人雨虹突然加快脚步，几步跨到柜子跟前。吃惊地瞪着柜子中的东西，先是皱了皱眉，继而恶心作呕，别过脸去，招手让郭鞠赶快过去。

郭鞠凑到跟前，看了一眼，惊地迅速退后两步，失声道:“死尸！”

郭鞠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在航研所工作也有十来年了，一直从事各种生物、特别是动物研究工作，解剖各种死尸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经常守着尸体边吃饭边讨论，躺在床上研究动物骷髅，不知不觉搂着骷髅睡着的情况也时有发生。

他们看到死尸和屠户看到案板上牛、羊肉块没什么两样，自然不会害怕。只是在自己天天工作，就在自己脚下与自己比邻而居、朝夕相处的地方，有这样的东西存在，而自己却完全不知道，大出意料之外。

而且，不仅如此，更让他受惊的是看到了柜子中死尸的形态。

房间里一共并排摆放了大小三只柜子，柜子长度相同，都在两米五左右。其中两只小的宽度一样，大约在一米多宽。但是那只大的，足有七、八米宽。柜子外层包着大约十厘米厚的木板，木板内又附了一层两指厚密闭的玻璃板，柜子盖也是厚厚的玻璃板覆盖，使内部与外界完全隔绝。

小柜子看起来就像一口单人棺材，而大柜子，就像是一口多人棺。

而让人雨虹感到作呕的原因，恰恰是她盯着那口大柜子内的东西分辨了半天，才辨别出柜子里面堆着的是死尸。

死尸已高度腐烂，根本没有面目可言，仅有着似乎是人的形态。部分躯体已经变为黑绿色的烂泥，与旁边尸体流下来的粘液汇在一处，灯光下灰莹莹一片像是要冒泡一般，隔着厚厚的玻璃板，似乎都能闻到浓烈刺鼻的腐臭味。

“这是什么？”人雨虹问道。

“死尸，”郭鞠肯定道，“没错，是死尸！”

“废话，这还用你说。我问为什么这里会有这些东西？”人雨虹斥道。

“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废物，在你工作的实验室下面，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留你有什么用？”人雨虹说着，不禁目露凶光。

郭鞠不敢直视人雨虹，吓得身子往旁边缩，人雨虹则步步紧逼。突然，郭鞠指着柜子一端呼道:“快看，那有字！”

人雨虹夜探航研所旧址的目的，是为了查探疑似藏着佟暂父亲的那口玻璃棺的下落，阴差阳错躲到了地下室，暂避一时还得想办法再上去，带着郭鞠非常累赘，所以她已经打算把郭鞠击晕捆到一边，免得一会儿行事碍手碍脚。此时突然见郭鞠夸张地指着前方高呼，她也不由得转头看去。

郭鞠手指方向，人雨虹看到在柜子内侧镶着几块巴掌大的金属牌子，因年代久远牌子上已锈迹斑斑，再加上沾了很多污物，刚刚并未引起人雨虹的注意，现在看时，才发现牌子上写的有字，只是字迹早已模糊不清。盯着牌子仔细观察，才可以勉强辨认出几个字来。

人雨虹揪住郭鞠衣领拉到柜子旁边，指着那几块牌子命令道:“去，擦干净！”说完，手掌一推，郭鞠一下扑到玻璃板上，他立即惊呼弹起，如触电一般。

“不行，不行……”郭鞠双手乱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