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憋屈、愤怒。

种种情绪交杂在大长老心里，此时犹如打翻了调味瓶，五味杂陈充斥在心头。

可他又能如何？

形式比人强，此时大长老能够做的，也只有深深躬着身体，然后，等待着李莫的回应。

不过他倒是也相信，李莫并不会在这时杀了他，只要低头，今日这条命是肯定保住了。

如果要杀，李莫根本不会与他废话这么多，就凭李莫现在的实力，再的那神秘老者相助，大长老相信，自己就是有再多的布置，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

要杀他，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作为李家旧派的代表人物，大长老与大多数李家弟子一样，修为都是用丹药堆起来的，只不过他的炼丹手段自然是极高的，所以能够达到的修为境界也远非其他弟子可比。

但与李莫相比，他就差得太远了。

所以李莫想要杀他，其实很简单，而大长老能够在李家与李莫分庭抗礼，凭借的，乃是一个势字。

可当形式比人强，李莫这边拥有了绝对的武力压制之后，这个所谓的势，顿时成了一个很可笑的字眼。

此时此刻，大长老所有的心有不甘，根本不敢在面上表露分毫，而且他明白，自己完了。

李莫固然不会杀他，可大长老在李家的实力，也就到此为止了。

自贬为普通弟子当然是为了保命，可在保命的同时，大长老其实也丢掉了自己的尊严。

武者是将名誉看得比命还重要的人。

大长老此时毫无气节的低头，命是保住了，可他手下的那些弟子会怎么想？

他们……一直在效忠着的，是什么样的人？

如此一个贪生怕死之辈，到底还值不值得他们效忠？

心中会这么想的人只怕是不少，大长老的势力也会在这些念头产生的时候，一落千丈。

李莫冷冷地看着大长老，此时此刻，在他眼中，他看到的，是大长老那原本凌厉的气势在渐渐萎靡，再不复他之前的那股锋锐。

所以不仅大长老自己这么想，李莫这边也能看得出，这个曾经与他各顶李家半边天的大长老，是真的完了。

只是现在还不能杀他，这一点，让李莫心中多少有些遗憾，但他也相信，这份遗憾并不会持续太久，等到解决了陈家的事后……

“滚吧。”

这么想着，李莫并没有给大长老什么好脸色，沉默了片刻之后，他陡然开声，毫不客气地对这位曾经的大长老喝斥着。

一个滚字，莫名地让大长老松了一口气，拳头却又在此时握紧，李莫无疑是答应了他的提议，可与此同时，大长老也知道，自己真的完了。

李家不能呆了！

一边灰溜溜地离开议事大厅，大长老心下已有计较，他要走，他必须要离开李家，留在这里，不说李莫，就是李莫曾经的那些心腹，都能整死他！

李家是绝对不能呆了，得尽快离开！

大长老心下很清楚，他虽然失去了势力，可到底还是炼丹师身份，并且还是首屈一指的李家炼丹师，放到外面，也是无数武者为之疯狂，想要极力讨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