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一家装潢得很华丽的美容中心,胡琳才道“司机,请停车。”
两人下车由胡琳领着舒姨进了这家美容中心,然后硬把她按到了一张椅子上坐下。
这时正是上午九点多,也是中心生意最冷淡的时节,所以一下就有几个美容师走近问道“大姐,是要做头发还是要做面膜?”
“都要”胡琳淡然说道“我想麻烦你们这里最好的师傅。”
这是舒姨头一遭经历这种体验。
以前她很少到大金路来,就是匆匆路过也没有要进这种店里做美容的念头,因为她听说这里的价格贵得吓人。
现在,她的脸上被一层薄薄凉凉的面膜覆盖着,感觉紧崩紧崩的,很舒服,又有点不习惯,待去掉面膜后,脸上仍残留着那种胀胀的感觉。
往镜子里一看,自己那张在工地上经常日晒雨淋的脸面,似乎也变得白晰了许多。
然后是做头发,由于时间的关系,胡琳并没有要求烫焗,只是请美容师根据舒姨的脸型盘了个最为适宜的发髻。
等到所有的程序做完,舒姨就心疼的看着胡琳拿出两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收银台仅找回了五十元。
走出门店,舒姨问道“这么贵呀?”
胡琳却在仔细欣赏这一百五十元带来的效果,说“做得还不错,象变了个人似的,舒姨,您年轻时一定很漂亮吧?您不用在乎那几个钱了,那还算便宜的,在北京我每月都要做一次,不知您发现没有?这可是一种很好的松弛方式呢!没办法,工作压力太大了,久而久之就成了一种享受了。”
“这种享受真贵”舒姨摇摇头笑道“我可享受不起,嘿嘿,一百五十元一次!”
“辛苦挣钱潇洒用”胡琳幽幽一叹道“好在我没什么牵挂,唉,不说了,我们进去吧。”
舒姨抬头一看,原来她们这时已走到了滨河市最有名的井都商厦。
等两人出来时,舒姨真的就象变了个人似的。
一套蓝青色的套装衬托她那高高挽起的发髻,流露出一种平静柔和的感觉,让人觉得她的身上虽然已经添上了一些岁月痕迹,却折射出了更加动人的成熟风韵。
尽管效果不错,舒姨出来后仍是胆战心惊。
刚才在商场里胡琳尽挑那些贵得吓人的名牌服装给她试穿,她暗暗盘算了一下,现在她全身上下包括皮包在内竟花去了两千多元,也不知道这笔钱今后该怎么算“胡琳,才上班就花去了这么多钱,让我觉得很不踏实啊!”
“您放心,刚才您试衣时我打电话问过胡老板了”胡琳难得露出一丝笑容说“他也同意了开支这笔费用,即使您将来不愿留下来帮我们,这些就算我们两位老板送给您的一点心意。”
“两位老板?”舒姨奇道“除了胡老板外,还有谁是我们的老板?”
胡琳口风很紧,她只摇了摇头说“这是商业秘密,在您没有明确表态前我不能告诉您,请您原谅。”
诸事已定,胡琳便带着舒姨赶到了滨河大酒店。
酒店门前训练有素的侍应生立刻脸含微笑的替她们把门拉开。
进了这扇玻璃门后,舒姨就感觉到了空调所带来的丝丝凉意。
举目一览就是一个宽广的大厅,视线尽头是一排服务台。
大厅左右耸立着四根巨大的大理石梁柱,中间是一个摆满鲜花的圆盘,两侧各有一排真皮沙发,并配上了玻璃茶几,看来是为了方便客人休息而设置的。
两人的高跟鞋踏在打磨得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叮当作响,使的舒姨有些害怕鞋子会把这些地板踩烂“都快有十多年没穿过高跟鞋了吧?”
胡琳先把舒姨换下来的衣服存放在服务台,然后和舒姨走进了柜台两旁的一个电梯。
她熟练的按了十一层的数字后,电梯轻轻一颤,没多久就升到了十一层。
走出电梯,入目所见又是一张服务台,胡琳紧走几步上前问道“请问金帝办事处该走哪边?”
“谢谢您的光临”柜台后的服务员微笑着说“往右走第三间就是了。”
服务台就在一条走廊的中间,胡琳和舒姨按照服务员的提示往右走到第三间,便看到房间上挂有一张“一三”号的们牌。
伸手敲了敲门,又是一位服务员给开了门“请问两位要找谁?”
胡琳不慌不忙的应道“我找张总,我们约好了的。”
许是事先打了招呼的缘故,服务员没再问什么就热情的把两人让进了房间。
这是一间面积约三、四十平米的大客厅,厅内地周都摆有沙发,沙发前亦是一排茶几。
大厅的中央竖放着几幅制作精美的图画,仔细一看,原来是几栋建筑物的鸟瞰图。
沙发上基本都坐了人,而茶几上却摊放着一卷一卷的设计图纸。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了舒姨的眼帘,她骇然看到唐朝晖也坐在靠西侧的沙发上。
在唐朝晖的身旁坐的,却是唐朝晖的顶头上司:恒江建筑总公司老总阕绍文。
此刻的唐朝晖正用将一卷图纸摊开,他一边用双手摁着以防图纸再次卷起,一边扭着头陪旁边的上司在说些什么。
在房内还有一些似曾相识的面孔让舒姨觉得胆战心惊,这些人当中包括有建委、规划局等部门的领导,以前舒姨就曾在工地上远远瞧见他们视察工程。
还有就是市内几家大建筑公司的老总,舒姨也曾陪唐朝晖接待过他们。
很快的,对建筑这行并不陌生的舒姨就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一次大型的建筑招标会。
唐朝晖显然并没有认出舒姨,只是在她进门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照顾他的图纸去了。
不过舒姨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所以进来时尽量走向了靠墙的里侧,她希望利用胡琳的身体挡住唐朝晖的部分视线。
服务员员把她们领到靠南的一扇小门前轻轻将门推开说“请进。”
这间房间要小一点,而且只有张秘书一人仰躺在沙发上。
张秘书见两人进来连忙起身相迎“胡琳,你可来了,怎么没见胡先生和广福呢?”
胡琳白他一眼说“我来就不行么?胡先生要守在他的店铺里等候记者上门,来不了啦!广福正在办一些手续,也抽不出时间。”
张秘书陪笑道“胡琳,你还是那个脾气,你知道我没那个意思的,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