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福扫了一眼坐着的那人,一身黑色短装,裤子紧束,臂缠缚带,一双三角眼恶意盈盈,两腮上的横肉鼓鼓胀胀,一看就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主。
“张有财,你给我滚过来。”杨有福头也不回,盯着那人恶狠狠的道。
“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这一句与其是对张有财讲的,不如说是问那个三角眼。
张有财慌慌张张,脚下一滑,竟然就滚在了地上。这让杨有福分外难堪,真是提不上串啊!
小爷为你撑腰,你竟然这么不上台面,罢了,罢了。
想到此处,杨有福柔声道,“有财兄,去扶齐锦义找大夫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
张有财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连爬带滚的走了过去,想要扶齐锦义一把。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无礼。”那三角眼用鼻孔哼哼道。
“莫以为我是眼瞎?我让你扶他了吗?”
杨有福一笑,拱手道,“这位壮士,咱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可否移步一叙?”
他这一句是有些讲究的,往文雅了说就是探路,通俗说就是,你是那根葱啊?赶紧给我滚。
那三角眼身子动了一下,斜眼盯了杨有福一眼,又望了望桌上的长刀。猛地一拍桌面,那把刀一下子跳了起来,被他拿在了手里。
“你乃是何人?莫耽误我办事,否则……”
他晃了晃手里的刀。又道,“我把这刀啊,不长眼呐!”
“哦!刀本来就不长眼,莫非你也不长眼吗?”杨有福慢条斯理的收好手里的书信。
那三角眼好似被蜂蛰了一般,猛地站起声,怒道,“你敢骂我?”
“骂你?你是不是听错了,我骂的明明是刀啊!”杨有福一笑,紧了紧袖袍。
三角眼一愣,又看了手里的长刀一眼。
“这刀本来就不长眼,你明明就是骂我。”
“对了,就是骂你。怎么你打了我的人,我不应该骂你吗?”杨有福上前一步,逼视这一对三角眼。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过锐利,那三角眼偏了偏头,仓啷一声拔出长刀怒喝道,“你敢骂我胡一刀,那就别怪我要了你的头。”
杨有福又是一声冷笑,“想要我头的人多了去,莫非我还得双手捧给你吗?有胆就来拿啊。”他偏着头,闭着眼,露出白皙的脖颈。
三角眼气的哇哇大叫,一刀挥了下去。
只听呀得一声尖叫,张有财竟然晕了过去。齐锦义想要扑过来,可惜双腿不稳,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然后传来咚的一声巨响,那一张半扎厚的木桌竟然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杨有福睁眼一看,哈哈大笑,“你竟是个怂包,砍桌子有何用?”
接着有对齐锦义喊道,“齐兄,记下,这张楠木方桌五十两银子,一会自得问这位仁兄要啊!”
“什么楠木,你这就是个杂木桌子,几十文钱而已,你这是讹人。”那三角眼面红耳赤,脖间青筋怒张。
“你都劈了,还在乎那几个小钱。更何况,我说它是楠木就是楠木。”杨有福又是一笑。
“竖子,可敢与我一战?”三角眼急的跳了起来。
“一战,不不不,你有钱吗?先拿一万两再说话,我的命金贵的很,没钱就给我闪的远远的。”杨有福脸色一沉,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慢悠悠的说道。
那汉子一下子泄了气,收起刀,大步朝外走,快到门口的时候,回头伸指一指,“你给我等着。”
“壮士,且慢!付了钱再走不迟!”杨有福脚下微动,一晃身子却堵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