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摇,杨有福终于睁开了眼,随即又闭上了。
“你,你,你不能睡啊!”白玉鸣大急之下,伸出双手在杨有福的肩膀上使劲晃了晃,这次,杨有福总算清醒些了。
“白哥,又咋了?”他显得很不耐烦。
“唉,就那个。”白玉鸣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个人,急急道:“二弟,你别睡了啊,那个怎么办?”
杨有福费力的拧了拧脖子,朝地上望了一眼。
“不是都倒下了吗?还当如何?”
“是倒下了,可接下来,我也不知道该把他怎样啊。”白玉鸣搓着手道。
杨有福抬眼又望了望,抬起一只手,在脖间做了一个抹的动作。
“杀了?”
杨有福点点头,嘴里嘟囔着,“烦人、烦人。”然后头一偏,鼾声就响了起来。
白玉鸣抽出尖刀,看了又看,转头又看了看地上扭曲着身体的几人,抓着尖刀的手勒出几条红印子。
杀人,真的没有弄过啊,何况是杀一个丝毫没有抵抗的女人。对,就是女人,白玉鸣在心里已把地上躺着的人看成了女人,不过是那种令人作呕的罢了。
他想起当初在一线天看到的场景,肚里就开始不断翻腾,呃的一声竟然吐了起来。
吐过之后,内心反倒平静下来。他慢慢走到那人身边,站着看了看。
地上的人还在扭动,如同一条蜕皮时的蛇。
白玉鸣又干呕了一声,他强忍着不适,慢慢的扬起了尖刀。
地上的人伸着脖子,头偏在一边,脖间的脉管暴涨着,随着白玉鸣的心跳一起博动。
一下、两下、三下……,白玉鸣数不清了。他从小到大都是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连杀一只鸡也没有过,他很担心自己这一刀下去,地上的人会不会疼的死不了。
犹豫再三,刀还是没能刺下去。白玉鸣很想去问问杨有福下刀的位置,可那家伙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响亮了。
他抬头望了望远处,夕阳已跑到了山顶。他低下头,扬起手里的刀,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刀刃闪着寒光。
抬眼望见锃亮的刀面映着一张俊白的脸,白的没了血色。那张面孔不断变幻着,最终停了下来。这次是另一张一样俊白的脸,唯一不同的是,眉间全是坚毅。
这次白玉鸣总算看清楚了,那是自己的本家哥哥白玉哲。
这会儿那张脸正盯着自己,嘴虽然没动,可白玉鸣却能听到他说的话:“白玉鸣,你就是白家的废物!”
“啊,啊,啊!”白玉鸣挥舞着手里的尖刀,仰头大喊,“白玉哲,我白玉鸣不是废物,不是!”
这一声喊过,他扬起刀猛的戳了下去,献血溅到了他的脸上,他抹也不抹,又戳了几刀,抬头哈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