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可啊!”站在他身边,身穿鹅黄衣衫的姑娘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拦。
白衣青年放下另一只手上的半刃剑,把递到半途的长剑拔了出来,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彩云,你看看,好好的一把剑,着锦披银,弄得花里胡哨,好看是好看,可我真的不喜欢。”
他朝杨有福盯了一眼接着说道:“有人喜欢这世间的繁华,与其让我拿着受罪,不如投其所好,弄不好还接个善缘,你说是也不是?”
“公子,你说的我懂了。”彩云退后一步,站在桌旁。
“她懂了,你懂了么?要是也懂了,就来拿走这把剑,也不枉逝去那人一片苦心。”说完把这把剑也放到了桌上,静静地坐着。
杨有福觉得自己再不上前就真不像个男人了。
他默默的走过去,拿起半刃剑,对着那个白衣青年深深鞠了一躬。他不敢抬头,就这么躬着腰退了回来。
“你懂了吗?”
“嗯,嗯。”杨有福含糊的答应了一声。
“懂了就好,也不枉我和那人相识一场。”
白衣青年说完,就起身出门,两个劲装汉子紧紧跟在身后。黄衫姑娘稍慢了一步,经过杨有福身旁时,停了下来。
她嘴动了动,似乎要说话,可最终只是重重的跺了一下脚,狠狠剜了杨有福一眼。哼得一声,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直到脚步声在耳畔消失良久,杨有福才直起腰,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半刃剑,似乎怕这把剑下一瞬间就会飞走。
二楼的人一下子走光了,空旷的大厅里只留下杨有福一个人。他抱着剑犹豫良久,最后长长叹了口气,朝着三楼走去。
“你说什么,他把那把剑送人了?”白玉鸣举着酒盅,一只手停在了半空中。
“不仅是剑送了人,而且连魂也丢了。”
“你说的是真的?”白玉鸣蹭的一声站了起来。
柳三娘一脸正经的点了点头。
“他敢?”白玉鸣手臂一扬,酒盅被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白爷、白爷你想哪去了?唉,二弟并没有做那违心之举,只是,只是……”柳三娘面露疑色。
“快说,只是什么?”白玉鸣重重的拍在桌面上,嘭的一声,震得柳三娘直哆嗦。
“白爷啊,你千万莫生气、气啊,二弟他、他竟然喜欢男人啊!”柳三娘战战兢兢的总算把一句话说完整了。
“你再胡说,小心我掌烂你的嘴!”白玉鸣怒目圆睁,指着柳三娘大声呵斥。
“白爷,我、我哪敢胡说。”柳三娘上前一步,挺着饱满的胸脯,扑进白玉鸣怀里,几乎是拖着哭腔说道:“二爷,他,他有龙阳之好啊。喜欢上那个白面公子。”
“白爷,三娘都是胡说,你打死三娘吧,打死三娘吧。”她梨花带雨,迎着一头乌发直朝着白玉鸣怀里钻。
“唉,三娘,到让你见笑了,二弟喜欢就让他喜欢好了,我做哥哥的也没法管他,你说是不是?”
柳三娘仰着头,泪眼含笑。“白爷不怪三娘?”
“不怪。”
柳三娘突然扑倒在地,叩首道:“多谢白爷不杀之恩,小女子愿做牛做马为报。”
话音刚落,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杨有福抱着剑,低着头,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