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朵嗤笑:“你的伤是我们自卫时造成的,而我哥哥嫂嫂的伤却是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打的,性质不同,怎样扯平?你说你们也是受害者,那你们去找罪魁祸首去!
至于谈到亲戚就更可笑了,你们刚才行凶的时候可曾把我们当作亲戚!我三哥跟你们解释得口都干了,你听了一句没有!再说了,亲兄弟还明算账,何况你我!”
陈建军被说得哑口无言,他们陈家这一辈全生的是小子,只有美玲一个丫头,整个家族都很溺爱,所以才养成美玲这种好吃懒做又没有脑子又跋扈的性格。
虽然陶爱家一路解释,好话说尽,可陈家仗着人多,的确有点想欺压陶家,让他们从此把陈美玲当祖宗供着。
陈美玲的娘家兄弟交头接耳了片刻,陈建军脸色很不好看,说道:“既然小妹执意要我们赔,我们也无话可说,但是等我们向付支书一家要到赔偿再说。”说罢,大手一挥,带着陈氏家族的兄弟离开了。
围观的村民也渐渐散去,边走边议论桃花村大概又要出个人物,瞧陶成安家的大闺女真不是个善角儿!说起话来有理有据,而且心肠硬得很,连她二嫂娘家她都敢逼着要赔偿,虽然村民们都一致认为赔偿该要,可是换做是他们却是拉不下这个脸面的。
王文艳见事情就这么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很是泄气,也只得随着村民悻悻走了。
林永芳愁容满面地说:“朵朵,到底是亲戚一场,你硬是叫你二嫂娘家赔偿,你叫你二嫂心里怎么想?”
朵朵看了一眼陈美玲,面无表情地说:“每个人都得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妈妈怕二嫂不好想,就不怕大嫂不好想了吗,她可是为了这个家被人打了!”
刘翠花机灵,没吭一声,她所受的伤并不重,只是皮外伤,但是朵朵能看到她的付出,让她心里一暖。
林永芳听朵朵说的有道理,便没再坚持了,问刘翠花:“伤要不要紧?”
刘翠花早就看不惯陈美玲又懒又馋,可同是妯娌,陈美玲又没吃她的,用她的,她不好发作,但现在机会来了,她可要暗暗整一下陈美玲,于是答道:“我哪知道,得明天去镇上看过大夫才晓得伤重不重。”
林永芳轻轻把她的长袖挽起,看了看她手臂的伤:“都青了好几块,明天看病的钱我给,你快进屋歇着吧。”
刘翠花笑着说:“反正美玲娘家要赔我们家医药费和损失,看病的钱就不要妈出了。”
陶爱民一听这活,原本就气得阴森的脸更加黑了,刘翠花看在眼里很是解恨,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煽风点火,让陶爱民痛打陈美玲一顿才好,听见陶爱国对哭丧着脸站在角落里的陈美玲说:“我伤的不重,就不要你娘家赔我的医药费了。”说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刘翠花紧随其后,她心里虽然不快,可脸上却不露痕迹。
陶爱家也说:“我也不要二嫂娘家赔医药费。”便往茅草屋走去。
林永芳和爱云收拾乱七八糟的院子。
陶爱国从屋里找出锤子、铁丝、钉子和扳手等物,修理在打斗中被打坏了的猪圈和羊圈的栅栏门,陶爱民也过去帮忙。
朵朵在打斗的时候,躲在屋里看见陶爱家为了护着大嫂,背上结结实实挨了陈家人好几棍子,忙跟着他进了茅屋,等他坐定,从后面掀起他的衣服察看伤情,陶爱家忙把衣服放下,脸涨得通红,却强做镇定,视线无处可放:“又不是多重的伤,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