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餐厅,陈宴对欧嘎米和糯米果报以歉意的笑容。
“可能要给你们带来麻烦了。”
欧嘎米毫不在意。
糯米果笑了笑:“没关系呢,我们本身就是麻烦,所以,最不怕的就是麻烦呢”
真是令人暖心的回答。
陈宴对两人说道:“无论如何,有任何事情,随时找我。”
和两人道了晚安之后,陈宴先去了二楼的盥洗室,然后回到三楼的卧室。
从床底下掏出摄像机,调整至录制状态,将其架在衣架上,视野覆盖大半个房间。
拿出手机,打开灵视相机,扫描过房间里各个角落。
在确认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人之后,陈宴来到床边的小桌子上,打开了杰克·巴尔多交给他的纸张。
借着手机的光线,他看到了用细头钢笔写成的娟秀小字。
《此次大选的结果不容乐观。
保守党依然控制着大部分选区,民众们被他们施以小恩小惠,并因此相信了他们专门为了诓骗选票而编纂出的谎话。
这种现状糟糕透了,但我们暂时无法改变,因为民众们已经对这样的市政失望透顶,他们只能抓住眼前的利益,因为这样的利益稍纵即逝,根本不会给他们留下思考的时间。
工党的委员们在往日里太过软弱,游行、集会和示威活动也进行的不彻底,往往工厂主们只需要随随便便发布一个涨工资的消息,就能够瓦解大部分组织了一个月的活动。
究其原因,是工人们太容易妥协。
但这并不是他们的错。
他们住在漏水的地下室里,住在下城区和工业区的大杂院里,住在脏街那些四五十层的危楼里。
那些来自帝国东边的艾尔人,刚刚离开乡村进入城市的他们,甚至不介意住在猪圈。
艾尔人把每天的工资全都买成啤酒,因为他们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人生追求了。
实在抱歉用了“人生追求”这个概念,这并不确切,因为他们的思想足够贫穷,以至于并不懂得这个短语的含义。
但他们值得拯救。
任何人——下城区的工人,无处不在的转角女郎,住在猪圈里的艾尔工人……任何人都值得拯救。
人的生命并无不同——我想说的是:任何生命,都是平等的。
那些下城区只有母亲的孩子们,如果他们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得到了足以饱腹的一日三餐,长大后的成就未必比不上上城区富人家的孩子。
但我们的奋斗,更多还是为了工人——他们是组成整个亚楠市85%以上的人口——相信我,我做过调查,并以我的名义保证,这是个确切的数字。
工人必须团结起来。
我们要形成有组织的游行、抗议和示威活动,且绝不妥协。
我们要争取每天12小时以下的工时,我们要争取比日薪8个便士更高的工资——在物价不上涨的前提下。
我们要取消童工:恕我直言,这是帝国最恶劣的制度,是比混居还要邪恶的社会现象——这东西在挖掘人类文明的根基!
在对下城区和工业区做了一年半的调查之后,我挑选了一些人,并已经做通了他们的思想工作,征得了他们的同意——他们会以自己的名义加入工党,成为参选亚楠市议员的候选人。
但在工人运动开始之前,他们的身份必须保密,以保证他们不受任何敌对势力的迫害。
这份名单是他们身份的唯一证明,请务必在工人运动开始之前保证他们的安全。
——安迪尔·奥瑞金诺森》
紧接着,是十多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