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绝对的规则(1 / 2)

 三人的身影愈发清晰。

片刻过后,陈宴甚至能看到他们脸上尚未消散的恐惧。

此时,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回到了天空中,

雪花降落的速度和数量,也回到了陈宴之前刚刚来到站台时的样子——

除了人之外,一切事物都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当他们进入车站的范围时,小流氓终于忍不住开口问:

“我们走了这么久,连雪都停了,下一站也已经到了,也不知道这该死的动物园到底有几个车站……”

三人气喘吁吁的走近车站,来自天空的降雪开始快速增加。

当他们一只脚迈入车站时,空中已飘起了鹅毛大雪。

“靠北……”

三叔骂了一句家乡话,被冻的哆哆嗦嗦把脑袋往皮坎肩里面缩,

同时问传教士:“那怪物没追上来吧?”

传教士用几乎形同枯槁的眼眶,来回扫视着来的方向,和道路尽头。

“事情可能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简单,梁先生。”

三叔被他叫破了身份,明显有些不愉,脸色愈发阴沉:

“你消息很灵通么。”

小流氓听着两人的对话,脑袋里记起一些酒吧里的传说来。

他听过一个姓“梁”的亚裔魁首的名字,但流传在酒吧里传说中的那人,和面前瘦弱矮小的三叔,他无论如何都联系不起来。

传教士眼神里没有情绪,但极差的脸色让他的气质里天然带着阴鸷。

“梁先生这样的人,一直是圣歌团的争取对象……梁先生是知道这件事的。”

言下之意:不要跟我装糊涂。

陈宴把车站内发生的一切看在眼里,从两人的对话中隐隐约约明白一些事情:

圣歌团在拉拢一些底层贫民中的大人物,但三叔本身似乎对圣歌团没有兴趣,甚至有一定的抵触情绪,所以对传教士没有好脸色。

陈宴在思考的另一件事,则是:

公共电话亭外的人,是否能看到公共电话亭内的人?

他心想,之前小女孩从公共电话亭外经过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也就是说,在面对处于崩坏边缘的【污血】持有者——【腐败物】时,公共电话亭是绝对安全的。

如果公共电话亭是一个合格的安全屋,普通人也不应该看到电话亭里的情况才对。

他一个念头升起,小流氓漫无目的的眼神恰巧扫在了公共电话亭上。

小流氓下意识的开口。

“你们看!”

三叔和传教士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看到了被公交站牌所遮挡的电话亭的一角。

陈宴眼看着三人的脸色起了变化。

他们猜到了什么,

但没有完全猜出来。

三叔扭头盯着小流氓,脸色阴森。

“你去看看,那电话亭里有没有人。”

小流氓后退两步,手放进兜里,抓住了裤兜里的折叠水果刀。

这一次,他并没有立刻遵从三叔的意见,而是和三叔谈了条件。

“您是否能告诉我,刚才那个年轻人,叫什么?”

陈宴脸色一僵。

这小流氓在动物园门口的时候,对他的态度就不对劲,仿佛在躲避一般。

现在,竟然向三叔询问他的信息。

他到底要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个人?

可陈宴苦思冥想,也没有记起来,自己从进入帝国到现在,从哪里惹到了这么一个小人物。

面对小流氓的讨价还价,三叔眼神中闪过一丝狐疑,内心浮现出一个念头:这小流氓,对扑街仔感兴趣。

三叔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咧嘴笑起来。

“他叫陈宴,一个月前刚刚来到帝国,现在居住在沃克街33号,是那栋公寓的房东……也是拜伦维斯动物园的员工。”

小流氓点了点头,还想问什么,却被三叔打断。

“如果你能活着离开这里。”

三叔的表情像是在笑。

“如果你能活着走出拜伦维斯动物园的大门,可以去脏街找我。”

这一刻,小流氓和三叔,达成了某种不需要交流的交易。

他低声问:“您的名讳是……梁先生?”

他刚才听到了传教士对三叔的称呼。

三叔眼神略过传教士,闪过一丝几乎不被察觉的不耐和恶毒,

然后对小流氓说:“去脏街,随便找个人,就说要找三爷。”

小流氓点了点头,没再追问。

紧接着,他来到公共电话亭前。

公共电话亭的玻璃是单向的,小流氓看不到电话亭里的情况。

他沉默片刻,右手从兜里掏出水果刀,左手握住公共电话亭的门把手。

注视着电话亭的玻璃门,脸上表情逐渐凶狠。

陈宴屏住了呼吸,双手使劲攥住门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