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我真的不是小偷,昨夜我亲自去找我那个旧人,华良。他也亲口跟我说了,那玉镯子,是你们大奶奶拿去给他的,我正好又从他那里拿了玉镯子,就是这么巧,如今苏老爷竟然相信宁夫人的话,说我是个小偷,若真是这样,以后我还有什么脸面到苏府来呢。”七公主有些颓然。
芙蓉却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而是笑了笑,抚了抚肚子道:“别人不知道你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么?你堂堂的公主之身,怎么可能偷别人的东西?再说那对玉镯子也就值百十两银子,你又怎么会如此眼波子浅?我们府里的大奶奶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只是,我爹依然相信她罢了。”
“我已经跟华良说过了,他也答应到府里来洗清我的冤屈,可是……”七公主起身,走到窗前看了看,白茫茫的雪,死气沉沉的,这日没有太阳,天空有些晦暗,不知是不是又要落雪,已经快到晌午了,可华良还没有来,七公主不免有些担心:“昨儿夜里华良说的好好的,要来给我作证的,可为什么……到现在他还没来?不会是反悔了吧?”
“怕什么呢。冬天天冷,或许是起的迟了些,你且喝点茶暖暖身子,再吃点果子,说不准一会儿华……良就来了,你看,苏少爷平时进宫早朝,早饭的点儿,他就回来了,可今日,都这般时辰了,他还没回来呢。”
“或许是公务繁忙吧,快到年下,各部都有很多要忙的东西,以前我在齐国的时候……”
“嘘。”芙蓉小声提醒她:“这是在京城,公主说话可得小心,尽量少让人知道你是齐国人,不然……怕是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少奶奶,谢谢你跟少爷一直护着我跟青仁的周全。我记下了,我会小心自己身份的。只是担心华良,希望他快点来吧,这样……我也就洗清了自己了。我可不想让外人议论,说少奶奶跟一个小偷是好朋友。可是这个华良,平时我叫他,他都跑的飞快,今儿是怎么了?早知如此,我应该去赌坊拉了他一块来的。”
“七寻你还是省些心吧。”宁夫人拉着苏老爷前来,七寻的话让她觉得十分好笑,当着苏老爷的面,宁夫人如骄傲的小公鸡似的,丝毫不掩饰她内心的得意:“七寻还想等华良来?怕是等不到了。”
“为什么等不到?他亲口答应要来为我作证的。”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吗?京城里都传开了,说那个华良啊,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就连他所开的赌坊,也关了门了,你们还惦记着让华良来做证,那不是痴人说梦么?”宁夫人掩嘴笑起来:“依我说,你呀,也别耽误时间了,是你偷的,便是你偷的,你只管说出来便好,老爷仁慈,也不会为难于你的。”
“你瞎说。”七寻勃然而起,昨夜她去赌坊的时候,华良明明是好好的,赌坊也是好好的,那么大的赌坊,怎么可能说关就关呢。她不信。
宁夫人又道:“你信不信,反正京城里的人都信了。谁知道是不是因为七寻你去找华良的麻烦,逼他替你作证,华良经不住压力,落荒而逃呢?”
“我是去找了华良,可只是跟他说,让他实话实说,并没有让他说谎话,他能有什么压力,倒是宁夫人你,昨夜你带着小菊鬼鬼祟祟的去找华良,在那间小屋里跟华良嘀嘀咕咕,谁知道是不是你给了华良压力,华良若真不见了,肯定也是因为你。”
“不要吵了。”苏老爷头都大了:“还是等等吧,看华……良会不会来。”他又派出一个下人到京城去看看,看看华良是不是真如宁夫人所说,不见了。
下人小跑着回来报信儿,说那间赌坊,真真切切是关了的,而赌坊的掌柜,也就是华良,却不见踪影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个消息,让七公主很是担心,好好的,华良能去哪里呢?怎么早不失踪,晚不失踪,偏偏这日失踪了呢?除了华良,可就无人可证她的清白了。七寻有隐隐的担忧。
宁夫人笑起来:“看吧,果然是华良不见了,七寻说过,这镯子是旧人给的,当然就是那个华良给的喽?偏不巧,他不见了,七寻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喽?是吧老爷?反正那玉镯子又不会说话。”
“你血口喷人。我说没偷就是没偷。”七寻急的脸红,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她努力想争辩,可没有华良,她的争辩也显的苍白无力。
苏老爷叹了口气:“看来,这玉镯子,果然是……”
“爹——”芙蓉打断了苏老爷的话:“爹,七寻说这玉镯子是华良给的,大奶奶说是七寻偷的,双方争执不下,如今证人便是华良,可现在华良不见了,我觉得,这样以来,咱们不能说七寻她说了假话,也不能说大奶奶她说了真话,唯有华良出现,咱们才能定个真假。爹觉得呢?”
芙蓉明显帮着七寻说话了。
苏老爷皱眉不语。
宁夫人本想赶尽杀绝的,不料芙蓉这样说,她便冷笑道:“我们都知道,七寻是少***朋友,可少奶奶也不能好歹不分……故意包庇他人,要知道,少奶奶如今也是苏家人,要向着苏家说话,不能颠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