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他怎么来了?(2 / 2)

芙蓉女 一朵肆千娇 11005 字 2019-10-06

马车在石米镇奔跑的时候,叮叮当当的,葫芦倒是正襟危坐,一声不吭,车子里的人多,又燥热,马车帘子掀着,葫芦看见那些卖鱼的,卖菜的,卖糖饼的。又想吃又好奇,害怕发出声音,就用手捂着嘴。

等马车过了石米镇。往城里奔的时候,陈九年一句“终于出石米镇了,一会儿就快到城里了。”

这句话就像是火柴,瞬间点燃了葫芦这个炮,葫芦将捂在嘴上的手拿开。看到田里有人锄地,便惊呼:“哎呀,有人锄地哎。”

陈九年翻白眼,不话。葫芦不是经常看到人锄地吗,这么大惊怪的。可在葫芦看来,他是经常看到人锄地。但坐在马车上看人锄地,他还是第一次。

看到河里有人撑船,葫芦便惊呼:“哎呀。有人摇船哎。”

看到路上有几头牛经过,葫芦便惊呼:“哎呀,有牛……”

他看见什么都觉得新奇,陈九年便拍着他的背:“葫芦,你可别哎呀了。你哎呀的舅舅背都疼了。”

马车上的风很凉爽,呼呼掠过耳旁。像有人在扇着扇子,葫芦显的很是惬意,眯着眼,抬头挺胸,嘴巴嘟着。不话了。

“葫芦,你做什么呢?”芙蓉问他。

“大姐我在吹风呢。早上没洗脸,吹吹脸上的灰。”葫芦眯眼回话。

喻只初笑起来。

“葫芦,一会儿到了喻府里,你可不能乱话知道吗?坐要有坐相,吃要有吃相,不喊你,你也不能乱跑,知道吗?”陈九年生怕他会惹事:“还有啊,府里台阶多,你别磕着碰着,府里的地方大,你乱跑的话,你大姐就找不着你了。”

陈九年苦口婆心,比芙蓉还唠叨的厉害,芙蓉想要的话,全被陈九年给概括了。

葫芦自然听不明白陈九年都唠叨些什么,只是不住的点头:“我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

葫芦摇头晃脑的,碰到了芙蓉的胳膊,芙蓉正忙着见缝插针,给王大宝做衣裳,被葫芦一碰,手一哆嗦,针刺进手指里,手指流血了。

陈九年轻轻拍了葫芦一巴掌:“这回不晃了吧,伤着你大姐了。”

喻只初满脸的心疼,差一点握住芙蓉的手,想给她吹一吹,手伸到半空,怕陈九年看出来,又缩了回去。

“想帮芙蓉吹一吹就吹一吹嘛,读书人,缩手缩脚的。”陈九年撇嘴,将头扭向一边。

喻只初被他舅舅的更尴尬了,还是芙蓉自己掏出手帕子,擦擦手上的血。

喻只初却不愿意芙蓉再做什么衣裳了,将没做好的衣裳拿起来,看了看,然后轻轻的叠起,放在车厢后面。

陈九年笑道:“我们只初从到大,自己的衣裳还没叠过几回呢。芙蓉,你看,我们只初都帮你叠衣裳了。可是亲手叠的呀。”

喻只初的脸更红了。

马车风驰电掣,随着那些呼呼的风声,将几个人拉到了喻府门口。

喻府门口今儿扫的特别干净,一片树叶子也没有。

门口西边停着两顶轿子,想来是苏府上的。陈九年问:“苏府上的人来多久了?”

下人捂着腮道:“来了有半盏茶的功夫了,夫人到处找你们呢,你又带着少爷疯去了。”

每次陈九年带着喻只初出门,不管是陈九年的主意,还是喻只初的主意,喻夫人只会骂陈九年一个人。

陈九年早已习惯了。

葫芦个子矮,喻只初抱着他,将他抱进院子里才放下。

院子里很久没有孩子路过,这次见了葫芦,那几个打扫院子的,剪草坪的丫鬟,大娘,个个站那看他。

有的,孩,过来,给你糖吃。快来快来。

有的,孩,你是谁家的呀,长的圆滚滚的真可爱呀。

葫芦不为所动,紧紧的跟在芙蓉屁股后面,看也不看他们。

陈九年这才放心了:“葫芦这才乖嘛,一会儿也像现在这样,不要乱话才好。”然后又交待芙蓉:“一会儿苏姐那,就麻烦芙蓉你,帮着多劝劝,多陪着话。我那个姐姐,我是指望不上了。”

喻夫人一直是高贵冷艳的模样。这一点,陈九年比谁都清楚。

还没进大厅,喻夫人便瞧见了几人,借口有事,迎了出来,一把拉过喻只初:“你怎么又跟他们混在一起?”然后瞪着陈九年:“多大了?又带着只初出去瞎混?”

喻只初替他舅舅解围:“是我自愿跟舅舅出去的,不是舅舅的错。”

喻夫人已注意到了葫芦,葫芦躲在芙蓉身后,只探出个头来。喻夫人想去揪他的耳朵。他跟一只松鼠一样,躲了过去,喻夫人再揪。他又躲了过去。喻夫人便没办法了。

“不是只芙蓉来吗?怎么还跟着个的?这个的我可知道,不是个省事的。”喻夫人一脸的厌弃:“屋子里苏怀山正跟老爷话呢,苏姐也是大家闺秀,你们领他来做什么?”

芙蓉真想一脚把喻夫人放倒,实在受不了这嘴脸。

陈九年忙打圆场:“来都来了。大不了不让他进大厅,让他去灶房玩。那里不是有杨波,杨波跟他是邻居,熟的很。”

喻夫人不愿意:“灶房今儿做了不少菜呢,都是些好菜,他这么的孩子。在灶房里钻来钻去,跟老鼠似的,弄洒了菜怎么办?”

苏姐见一群人围着话。便走到了院子里,看见葫芦躲着芙蓉身后,便冲他招手:“来,到我这来,我这有果子。”

一听到果子。葫芦便动心了,且苏姐长的好看。又不凶。

“你叫什么呀?”苏姐问葫芦。

“我叫葫芦。果子呢?”葫芦追问。

苏姐笑:“原来你就叫葫芦呀,你是她家的人吧?”苏姐指指芙蓉。

葫芦点点头:“是她家的人,果子呢?”

苏姐道:“那你叫她叫什么呀?”苏姐又指指芙蓉。

芙蓉心里一紧,喻夫人也紧张起来。

葫芦道:“她是我姐,果子呢?”葫芦满心想的都是果子。

喻夫人赶紧打圆场:“他孩子……话不利索,他应该叫芙蓉叫……叫娘……叫娘。”

芙蓉尴尬。

陈九年也打圆场:“是该叫娘……这孩子,一起果子,就不认识人了。”

葫芦委屈的道:“以前我叫娘……可我姐,只能叫姐……不能叫娘,你们又让我叫娘…….”

苏姐见他委屈,便心疼他,让朱妈妈抱起葫芦,进大厅去了。

喻夫人傻脸了,她唠叨了半,不想让葫芦进大厅,没想到苏姐一出来,就把葫芦弄进去了。

芙蓉赶紧道:“别看我,不是我让葫芦进大厅的。”

喻夫人无奈,只能尾随着进去。

朱妈妈已经将桌子上的果子端给了葫芦,那果子棕色,圆圆的,上面洒着好多白芝麻,听要几百文一斤,是上等的好果子,喻夫人拿出来撑脸面的,却被葫芦给吃了,心中有些不爽快了,拉过陈九年道:“都是你干的好事,你瞧瞧,那孩子,吃果子,一个接一个的,都不用喝茶水,也不怕噎着,那一盘果子,一会儿就被他吃完了。”

“姐,你也别气了,不过是一点果子。”陈九年嘟囔。

苏姐分明听到了二人的对话,她对喻夫人没有好感,也不想跟她多什么,只是问陈九年:“这孩子吃的果子很贵吗?”

朱妈妈当即卷起袖子:“我们在京城的时候,什么好果子没有吃过,这一点果子既然是给我们姐吃的,我们姐或是吃了,或是给葫芦吃,都是我们姐的意思,又在那嘀咕什么?”

苏姐点点头,头上的翠玉簪子直晃悠。

朱妈妈指指苏姐头上的簪子道:“就那果子,我们姐头上这一支簪子,少能换百十车。”

喻夫人脸红了,被朱妈妈给抢白一番,在众人面前,她也不想显的气,忙辩白:“葫芦吃就吃了,吃完了灶房那边还有,我刚才是,葫芦喜欢吃,一会儿临走的时候,给他包两封带回家才是。这是芙蓉的孩子,我哪能亏待了他。”

葫芦不懂喻夫人在什么,也不理会,只管低头“嘎嘣嘎嘣”吃。

苏姐冷冷一笑:“喻夫人不要勉强。”

喻夫人忙道:“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