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城南公墓(1 / 2)

 公路上的宾利欧陆飞驰真的就那般一轰油门飞驰起来。

窗外的一切景象一扫而过,只有那如同灰暗的幕布一样的阴霾苍穹永远的覆盖在每一个人的头顶上,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大概是夏云柏终于感觉到了夏如轩那璀璨的耀眼的光芒,开始让他涉及到家族的产业里努力。于是也就便有了夏如轩这夏荣地产集团董事长助理的头衔,但是夏如轩明白无论在公司里自己跟着夏云柏的时候各部门的主管对自己表现的如何尊敬和看好,那只是因为自己是夏云柏的儿子,是夏荣的太子……如果去除掉这样一个头衔,在那些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个小屁孩,或许连个屁也算不上。

大概在夏云柏眼里,自己的朋友公司同样是这样如同‘屁’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也才对此从来没有任何过问。夏如轩知道自己要学习的东西很多,也明白自己此时是如何匮乏和卑微的存在,便才需要如同海绵一样去汲取各种知识。

虽然自己对于房产这个行业并不熟悉,但用夏云柏的话来说,他的存在意义不是为了去管理这个公司——而是为了管理‘管理这个公司的人’。所以夏如轩不必懂得这个行业如何去运作,夏云柏要他学会的只是驭人。

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董事会存在的意义都是如此,他们只要投入大笔大笔的资金,自然会有人出面帮助他们让这笔资金自我膨胀。而那些真正靠自己的努力让资金壮大的人所能拿到的终究只是极小的一部分。而坐拥大笔资金的上层人士便就这样简单的看着自己的银行账户位数一位一位的增加,乐此不疲,金钱对于他们来说终究只是一个数字。

夏如轩终于自己走到了这一步,开始了解这个世界的上层究竟存在的是一种怎样的游戏规则。

“轩少,到了。”司机的声音打断了夏如轩的思考,他把车停好,然后拿出一把雨伞走下车帮夏如轩打开车门。

简陋的停车场停下了数辆豪车,这些车夏如轩都认识,无一不是夏家人的座驾。而此刻在场的最张扬的莫过于李少宇那辆耀眼的兰博基尼,其他好几辆都是为了应景的庄重的黑色奥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而这小雨在夏如轩走进墓园的那一刻像是压抑了许久再次爆发一样,像是瓢泼一样击打在那雨伞上,一时之间雨伞伞骨粘连下来的雨水从原先的一滴一滴汇聚成帘一样,模糊了前面的路。

八月二十八曰。这是夏如轩奶奶的祭曰。这些年每一年的这一天,夏老爷子都会亲自来公墓,而小辈们无论有什么事,身在何方都要赶到这里,围绕着这位在儿孙辈眼里如同传奇一般的老人。

公墓的路修得很整齐,只是那一格一格的台阶像是永远上不完一样。在横跨好几个区域之后,终于看到那被专业保镖围绕了一圈的夏氏众人。夏如轩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况,但是每一次那些占据着各个要点身着正装面无表情的保镖们都会让他感觉到一阵寒意,也会让他去思考自己的爷爷,那个传奇般的老人背后究竟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只是对于这一点,父亲从来不会提及。

一张巨大的伞帮老人遮蔽了所有的风雨,他并不高大的身躯在这一刻有些巍峨的站在那墓旁,所有人噤声不语。

夏如轩走过石阶踩在水坑上的声音让站得靠后的莫文惠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对他点了点头,莫文惠穿着黑色的西装套裙和皮鞋,那雍容大气华贵的气质淡淡的流露出来。

夏如轩走过莫文惠,走到那巨伞下的爷爷面前。搀扶着老人的是夏天,他在低声和老人说着什么,而老人微微颔首,不多语。

自己的这个兄弟,如今已经成为这个城市地下势力的一个标志姓人物,从曾经的‘黑.道公子夏天’渐渐变成‘天爷’。这种变化也是夏如轩偶然在曼岛俱乐部听及苏墨寒提及,那时候苏墨寒脸上的神情有些怪异,夏如轩曾经一直奇怪,为什么在如今的社会中能够容纳的了那样庞大的地下势力存在无人问津,这让他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夏天曾经给过他解释,虽然他不是很明白,但也只能这么默默接受。

“爷爷,如轩来了。”余光扫到夏如轩,夏天对其微微点头算招呼过。在此刻,就算是最跳脱的李少宇脸上也不敢挤眉弄眼的弄出一点笑容,只敢对着夏如轩挑了挑眉毛。而夏若希和夏若凌并肩站在一起,此时夏若凌的身高已经窜到接近一米八的地步,和夏若希相当。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瑟缩在夏若希身后,在看见夏如轩的时候他轻轻推了推夏若希。

夏若希转过头扫了一眼没有任何表示。大概现在也就只有他还把夏如轩当作潜在对手,只是这曾经‘没出息的公子’此时崛起的实在是太快太迅捷让所有人都有一种目不暇接的感觉,更给了他莫大的压力。而此刻夏如轩在夏氏的话语声轻而易举的超过了夏若希,夏若凌再也不敢对夏如轩冷声冷语,在面对他的时候甚至于就像面对夏天一样有了足够的敬畏。

“嗯。”老人有些迟缓的点点头,如今他已经是八十一岁的高龄了。行动很是不便,但偏偏只要夏天的搀扶让夏若希脸色有些难看,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低头指了指地上,夏如轩低下头看见里面还燃着火光的桶子,里面是黑色的纸灰还有未燃完的纸钱。转头撇了一眼,还有旁边的一个小香炉里,燃着的香。因为此刻正下着雨,所以一切只能在雨伞下完成。

夏如轩蹲下来拾起三炷香,点燃,然后恭敬虔诚的对着墓碑鞠了三个躬,把香插进那香炉里。再把那袋子里最后留给他的一袋纸钱一张张拆开丢进那亮的刺眼的桶里。

雨一直在下。不知道这雨声是不是代表着老人心里那无声的悲泣声。老人饱经风霜的脸面无表情的望着那座墓碑,就这么安静的站立在风中。没有他开口,所有人都这么围绕在他身边安静的站着。

在这一刻才能够看到这样老家族的历史沉淀,那种长辈们源于灵魂深处的威严让这些各界的大佬翘楚都这般无声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