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凳子上的师爷更是边写边喊,“周大苗,丙戌年九月初七未时。”
周围看着的人立即满脸戏谑的瞧了过来,张骄脸上瞬间一片羞红,下意识的别过头。
房间里顿时一片快活的气氛。
时间缓缓流逝,临近傍晚时。
数十名青年光着膀子,赤裸着上半身站在院子中。
正对着院子中的正堂中,黄堂主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摆满贡品的香案前。
他手持三柱香,恭敬的拜过堂上高挂着的三尊神像后,冲着门外大声喊道,“开堂。”
站在两旁的弟子们立刻齐声喊道,“开堂。”
赤裸着膀子的靑壮立刻依序走了进去,按照先前师爷交代的那样,身体挺直,双手平摊放在腿上,跪坐在香案前的蒲团上。
黄堂主看着已经来齐的诸人,大声喊道,“关门。”
站在门口两边的弟子立刻关上大门。
黑乎乎的房间中,只有香案上的两支点燃的蜡烛释放出一点光明。
浓烈的香烛味道中,黄堂主一拍身前的香案,从旁边取出一把令牌和一卷花名册,走到众人面前,一个一个的念道。
“周大苗?”
“喏。”
“柳浩?”
“喏。”
“彭虎?”
“喏。”
.......
一一完成点名后,黄堂主忽然一挥手中令牌,口中大喝。
“尔等且听,入我三阳会者。当遵三阳经意,当随三阳天尊,当行救世渡人之念。”
“不可擅自离会,不可忤逆尊长,不可残害同门。”
“入会皆为兄弟姐们,当互帮互助,互关互爱。”
......
“若有违令者,当受三刀六洞之刑,神人共诛。”
“尔等愿誓?”
黄堂主持令高喊,走到左边的张骄身前。
张骄当即高喊,“三阳在上,我周大苗愿遵三阳真意,若违此誓,三刀六洞,神人共诛。”
令牌当即拍在他的面门上,黄堂主当即一声高喝。
“准。”
旁边立刻有人端过一只瓷碗,里面清水晃悠。
张骄接过递过来的刀子,割开自己左右两腕,将血滴了进去,一口饮下。
黄堂主随即往下一个人身前走去。
“三阳在上,我柳浩愿遵......”
“三阳在上,我彭虎愿遵.......”
......
近一个时辰后,紧闭的大门缓缓的打了开来。
一群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从房间中走了出来,脸上皆是一片亢奋,恨不得现在就为三阳会去赴死一样。
张骄跟着旁边亢奋不定的柳浩刚刚走出房门,旁边的黄堂主已经走了出来,将他又拉入隔壁的屋中。
一旁的柳浩看着被拉入隔壁房间的张骄,眼中不免闪过一丝艳羡和嫉妒,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隔壁的房间中。
黄堂主已经没了刚才的气势,更像是一个商人一样,满脸乐呵呵的。
他笑着给张骄倒了杯差,随口说道,“周老弟有些失望了吧?”
“堂主,我......”
张骄顿时表现的有些惊慌,仿佛被人捅破了心事一样,他还没为自己分辩,旁边的黄堂主已经开口说道。
“老弟既然已经入会了,那我们就是自家兄弟了,我托生大,你就喊我黄老哥好了。”
“怎么?老弟不愿意。”
张骄当即开口喊道,“那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黄大哥。”
黄堂主当即笑呵呵的说道,“这就对了嘛,周老弟,你还没说老哥说的对不对?”
张骄当即哑口无言,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黄堂主看着他的表情呵呵一笑,说道,“这没什么的,老弟愿入我三阳会定是想学我三阳会的妙法奇术吧。老弟不用急着否认,和你有类似想法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但我三阳会广开大门,自然能包容一切的。”
张骄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旁边的黄堂主。
黄堂主看着张骄的表情,立刻高深莫测的笑了下,他拍着张骄的肩膀说道,“但老弟你有所不知啊,这法术并不是入了会就能学的。”
张骄闻言,急忙问道,“这是为何?”
黄堂主也不卖关子,给他解释道。
原来这三阳会中分为天尊,法主,帅令,将班,符员五级,只有受箓之后,才能施展法术。入了会的也仅仅只能算是弟子,根本没有施展法术的能力。
张骄立刻追问道,“那黄大哥,那你能为我授箓吗?”
黄堂主当即哑然一笑,他连连摇头说道,“老弟太高看得起哥哥了,我也仅仅只是个符员,哪能有那能力,授箓最低也是将班才有的能力。”
张骄闻言顿时满脸失望。
旁边的黄堂主抿了口茶,朝着张骄说道,“老弟也无需烦恼,我虽然无法为你授箓,但却有人可以。”
张骄当即大喜,连忙追问道,“黄大哥,那是何人?”
黄堂主答道,“再过几日,总坛就会派道子前来北关城中显圣,随行的人员中有我赤阳一脉的掌旗使,老哥正巧认识这位掌旗使下的一位旗令,他正乃将班之职,今年还有一授箓名额。”
黄堂主说到这时,便立刻停住了口,喝起了杯中茶水。
张骄立刻说道,“那黄大哥可否为我引荐一下那位旗令?小弟自有厚报。”
黄堂主这才放下手边的茶杯,他盯着张骄的双眼,语气中满是暗示,“老弟,大哥要先提醒你一下,这位旗令可不是那么好见的。”
张骄思索了好一会儿后,这才好像反应过来了一样。
他抬起头,朝着黄堂主说道,“大哥,那我确实相见这位旗令的话,不知您有何见教?”
黄堂主笑了笑,五指并拢、紧握成拳,朝着张骄递了出去。
张骄望着他的拳头,想了会后,然后坚定的朝他说道,“那烦请大哥到时为我引见一下了。另外,我想先离开北关几天,大哥您看可行?”
黄堂主当即大喜,想也没想的说道,“老弟有事儿的话,自可离去。”
张骄点了点头,看着黄堂主端起了茶碗,随之告退走了出去。
黄堂主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轻声哼起了小调。
“这小子,家里看来还真是殷实,早知道再翻一番好了,要他个一千两。”
他一边后悔着着,一边想到,“要不给到时候给族兄二百两好了,反正他给我说的数是百两即可。但谁让我们是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呢?”
老院外。
张骄趁着夜色往外走去。
在他脸上,一张古怪的笑脸忽然浮现出来,说着旁人听不到的话语。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你们说,我的演技如何?”
询问声中,一张又一张的脸庞从他面孔上浮现出来,争先恐后的吼道。
“明明是我演的好。”
“是我。”
“是我。”
张骄听着耳边的杂吵声,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月亮,身影飘忽间便已离开了北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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