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可逾越的鸿沟(2 / 2)

盛嫁 醉时眠 5941 字 2019-10-03

虞思眉死死地咬着嘴唇。只是哭泣。并不开口辩解。

战励旸清楚这里面的缘由。他叹了一口气。低声承诺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你们先回去吧。”

听清了他的话。虞思眉精神一振。她急忙回过头。向战励旸连声道谢。

虞幼薇狐疑地來回打量着母亲和战励旸。尚且不知发生了什么。

再一抬头。她看见战行川正忧虑地看着自己。生平第一次。虞幼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贵贱有别。原來。这个世界上。富人和穷人之间。真的有一道永远也无法逾越的鸿沟。

“幼薇。我们扶虞阿姨回去。”

战行川一边出声一边伸出手。却不料。虞幼薇轻轻挥开他的手。

“不劳烦你了。战少爷。我们这就搬去后院。”

她搀扶着母亲走出了书房。两道同样单薄的身影。相互依偎。一点点消失在了楼梯尽头。

讲到这里。战行川忽然毫无预兆地停了下來。

又过了几秒。他还是沒有继续往下说。

靠在病床床头的刁冉冉心生疑惑。看着战行川沉峻的脸色。不由得主动追问道:“然后呢。她的病情得到控制了吗。”

虽然。此刻在她心中。更为好奇的。是那个叫虞幼薇的女孩儿。

她和战行川。才算得上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吧。虽然两人的家境天差地别。可毕竟是从十几岁的时候就一起长大的。

想到这里。刁冉冉不觉间泛起一股淡淡的酸涩感。每个人都有过去。都有着一段被其他人陪伴的岁月。

“然后。沒有什么然后。这个世界上。奇迹毕竟是很少存在的。”

战行川从沙发上站了起來。掸了掸袖口。沉声说道。

看他的样子。似乎是要离开了。

刁冉冉忽然有点儿害怕。她实在不想留在这里。几乎是本能地哀求道:“我不想一个人在医院……”

她头顶的输液瓶中。只剩下最后一点点药水。差不多再有十分钟就能注射完毕。

大概是刁冉冉的眼神太过悲戚。战行川忽然动了恻隐之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确实有些不妥。可是现在。他又能把她带到哪里去呢……难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将她带回家……

他抬起手腕。作势看了一眼时间。嘴角翘起。故意以一种暧昧的语气说道:“我带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真的敢去我家。就不怕我兽性大发……”

战行川沒有往下说。只是眼神里潜藏着一丝玩笑的味道。

刁冉冉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抬起脸來冲他笑了笑。并不害怕似的回答道:“要是我现在这副落魄样子都能让你产生‘性’趣。那我不该痛哭。反倒是该偷笑了。因为这证明我的魅力实在太强大了。”

彻底被她的话语给打败。战行川满脸挫败地摇了摇头。等她输液完毕。他喊來护士拔了针头。

等到护士离开。刁冉冉活动了一下手腕。冲他眨眨眼睛。

“确定真的沒事。我真怕伤口会开裂。那样会很痛。”

战行川还有些犹豫。不料。刁冉冉已经从病床上挪移着走了下來。他连忙上前扶住她。

她很厌恶医院这种地方。满眼触目的白色。漫无边际的白色。以及不断往鼻子里钻的消毒水的呛人味道。这些都能令她联想起病痛和死亡。以及其他那些并不美好的回忆。

在纽约住院的期间。对于刁冉冉來说。已经算是十分糟糕的经历。尽管那个胖胖的白人主治医生和蔼可亲。对她也有足够的耐心和尊重。

“不是有女人说。她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不坐在自行车上笑。那现在的我就是。宁可回家哭。也不住在这里……笑反正是也笑不出來。”

刁冉冉无奈地摊摊双手。朝战行川吐了吐舌头。一脸的狡黠。

这是一间充满了男性阳刚色彩的卧室。米色的墙纸。棕木色的家具。床头高悬着一张放大的巨幅相片。上面是一望无际的南非草原。正中央站着一头浑身蓄势待发的猎豹。双目炯炯。透着杀意。

“永远伺机而动。依靠速度來捕猎。强大的攻击性可以令敌人闻风丧胆。”

战行川微眯着眼睛。脸上是他一贯的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喜欢这样看人。带着睥睨一切的姿态。像极了君临天下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