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错。爸妈和我都在爷爷这儿。”云天远不再敲打式回答。
“去做什么?”云天蓝的语气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查理这儿不是遭了小偷?爸爸总要表现一下为人儿子的孝心吧?”云天远属于典型墙头草,两边倒,父亲哥哥都不得罪。
“他什么时候关心起家里人的事了?”云天蓝对父亲的心结难解。
“哦——”云天远回想一下这些天的情形,“相信我,绝对更新你的眼球。蓝斯,他好像终于像一个快五十的父亲了,虽然把俩儿子当草,不过把干女儿当成掌上明珠。”
“韩水青?爸爸见过她了?”云天蓝震惊刚过,又来余震。
“岂止见了,在回伦敦之前,还要正式认亲,敬茶叫人,给红包。”云天远又再接再厉来一句,“如果你听话赶紧回来,应该能当个见证人。”
“你们在爷爷那儿住了多久?”云天蓝拿过日历,上面圈了他和水青通电话的日期,还记录着具体时间。
“三个星期,原本打算这个周六回伦敦。”云天远现在却不肯定了。
三个星期?也就是水青和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爸妈就在永春馆,她却一字未提。云天蓝真想马上打给她,敲她一顿。她不是应该什么事都跟他说的吗?怎么开始对他有所隐瞒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
“一开始爸不让我告诉你,所以我也让水青别跟你说。看来,她确实守信用。”云天远这话说得时机恰到好处。
云天蓝虽然知道了水青瞒着他的原因,但还是稍微有一点点情绪。他以为她对自己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脑中灵光一闪,莫非是她猜到他也有事瞒着她?就想到几次通话中她的语气语调,不满情绪用到箩筐来堆。
他不由笑容发苦,果然是猜到了吗?也对,她多聪明的一只小狐狸。
“为什么改期?”他心潮澎湃,仍然掌握对话的主导力量。
“我也不知道,爷爷和爸爸都不肯说,只让你赶紧回来。”云天远看见父亲走进房间,立刻一精神,拿着电话站起来。
“要是为了训话,就免了。”云天蓝却精神不集中,他此时很想听水青的声音,“水青在永春馆?”
“她应该睡了,不过,有别人找你。”说着,云天远把电话给父亲。
云安日接过,却眯了眯眼,“别人?”
云天远假装无知,左顾右盼,不和父亲的视线接触。
“谁?”云天蓝听到水青睡了,叹口长气。
“我。”
云天蓝因为这个声音,全副武装,神经紧绷,开始惜言如金。
“青青和碧空有事,你有时间最好来一趟,越快越好。”到底是家长,没有废话,说完就挂了。
云天蓝接到这通电话,虽然短,受到的惊吓却比他二十多年加起来还多。
那是父亲说话的口吻吗?恐怕他十五岁以来,都没有听到过的平心静气,却很明显有关怀与慈祥的两种感情。
然而,这不是最重要的。
碧空有事,他却不担心。但凡事业,有起有落,有顺利也有阻碍,只需要动脑子想办法,总能解决。
因此,最重要的,他最担心的,是父亲说的“青青……有事”。
而水青,是绝对不可以有事的。
他发过誓,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蓝斯,董事们都到齐了,你最好别让他们等太久,否则又要听这群老人唠叨。”杰特敲门进来催他开会,而且把四十岁以上的统称老人。
“你去主持吧。”云天蓝拿了皮夹和护照。还好,上次签的多次往返还没有过期,买张机票就能走。
“蓝斯?”杰特没弄懂。
“要么你主持,要么就取消。”他的确没时间听老人唠叨。
“你这是去哪儿?”杰特追出去问。
“中国。”云天蓝已经拐过门,消失。
杰特眼珠子顿时就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