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不明白,就问:“不是来说好话,难道还是说坏话?”
“不算坏话,却是实话。”水青见爸妈点头,就把怎么遇见姑姑,以及华家房子的事说了一遍,不夸张,也不浓缩,前因后果都陈述得清楚,末了又说道,“爷爷奶奶,说这些,不是想惹你们更生姑姑的气,而是请你们帮帮姑姑。”
“她怎么敢招摇撞骗?这么多年在外面到底做了些什么事?”爷爷气得胡子翘。
“爸,妈,青青主意多,咱听听吧。”姜如顺势抚平老人家要起的火气。
“姑姑虽然做了这些事,可她是我们韩家人,这是血脉相连,不能否认的。爷爷,奶奶,我不相信你们对她一点感情都没有,这些年从来没想念过她。我看姑姑这次突然回来,也有点知道咱家里发达了的意思。其实,这都算人之常情。我要是在外头日子过不下去了,而家里条件还很不错,也会想回来靠一靠。姑姑显然处境不佳,人穷了,当然想赚钱。只要不偷不抢,又没有坏到极点,那么我们这些家里人能帮就帮一把的好,总比彻底误入歧途强。”水青这些话开始软弱,后来却是点到人心。
就是,人还没有坏到无救的时候,家人的援手是及时雨。
“宜庄胆子不大,爸妈,你们还记得,以前她赖在我那儿住,你们一来,就乖乖回去了。”韩宜农负责好的部分。
“她胆子不大,还跟人跑了?”奶奶对这点有较深的心结。
“您不是后悔说,那是因为农忙,没顾得上。”韩宜农再次揭底。
“这次小姑回来,除了你们,还真没人能管得住。碰上一个小林,就差点诈骗。要是再碰上居心叵测的人,被利用,真出什么事情可怎么好?”姜如敲边鼓。
“爷爷,就算要劳动改造,也该由您和奶奶亲自来教。现在家里成员多,姑姑在这儿,让大家盯着,要真能把小毛小病彻底改好,咱们老韩家人就齐全了。”水青说这些,因为她觉得注重亲情的爷爷奶奶,对于叛逆的姑姑,始终是有很深的感情。
别说老人家了,就连她这个隔代的,也因为韩宜庄有亲姑姑的名衔,很难对其置之不理,也更难做到六亲不认。
爷爷听到劳动改造这四个字,大加赞赏,直说这个主意好。奶奶更是说,认不认亲,要看这个女儿能不能改造完成。一时间,两位老人家竟交头接耳,商量起明天一早要韩宜庄干哪些活儿了。
韩宜农就说了一句,让妹妹休息几天,适应一下再说。
立刻被爷爷奶奶齐声赶人,让他们一家三口早点回城,明天都要上班。
水青想,到底是韩家二老权威,无人能比啊。
走到院子里,也没来得及跟大家道别,爷爷就在屋里发话,把二叔三叔叫进去,叫姑姑的时候,喊的是全名。
回程路上,姜如半开玩笑,“好像押解完犯人似的,人送到,就没我们的事了。”
“还不是青青,说什么劳动改造。”韩宜农哭笑不得。
“爸,都说不帮忙说好话了,您还一个劲得说。本来,我想等爷爷要打姑姑板子时,您再去挡的。”水青笑。
“我不在,你两个叔叔难道干瞪眼不成?”韩宜农并不担心。
回到家,水青看爸爸打电话过去问情况。
很新潮的一个结果:爷爷奶奶和姑姑签订了一份聘用协议,雇姑姑在松露场里干活,工资按普通工人的来算,但吃住在家里。半年试用期,到年底,根据姑姑劳动表现,决定她的去留,以及能否拿回韩家女儿的身分。
据说,姑姑很抵触,一开始不愿意。后来奶奶发了很大一通脾气,把姑姑骂到泪流满面,才疙疙瘩瘩同意。
至此,韩宜庄就在不知道算不算娘家的老韩家住下了。
以为,家里终于清静。谁知,没几天,二叔进城办事,把林雪又带了过来。
原来,老韩家虽然有电脑,也有网络,但爷爷管得很严,林雪不能像在水青家那样随心所欲上网打游戏,而且还得每天下地干活,把她累得叫苦连天,成天磨着姑姑要回大舅家住。
于是,姑姑就求了奶奶,说林雪城里长大的,习惯城里的生活,请大哥帮忙照顾一下,也顺便找找工作。
奶奶虽然生姑姑的气,但对外孙女比较公允,就点头同意了。
而因为几乎每个人的焦点都在韩宜庄的身上,无论是水青的老爸,还是水青的老妈,觉得负担一个晚辈要简单得多。
惟有水青,看到林雪再住进她家时,直想叹气。
姑姑不是省油的灯,表姐又岂是白点的蜡?
身边酝酿着将要汹涌起来的暗潮,头顶偏又飘回来一朵乌云,只盼千万别挡了阳光。
刚回家,只够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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