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悬壶堂的门楣,依旧朴实无华。
不过,岁月匆匆,有些东西还是改变了,比如梨木的门框已经脱了漆,比如窗沿的青砖已被孩童的小手或岁月的大手磨平了棱角,还有门前那位总是一张笑脸面对所有顾客的二师兄,他又胖了,但是他的眼角已经起了不少皱纹。
听说大师姐平时都很注意保养,难道她都没把经验与二师兄分享过吗?
想起某个温柔的女子,李观音嘴角撇出一抹笑意,这让他与身后的苏渔矶形成强烈的反差,显然,从苏渔矶那冰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来看,她不知因何缘故,是不愿意踏足悬壶堂的。
“大荣,内堂取十粒上品的通窍丸,给这王大婶儿包上。”
这时,悬壶堂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
李观音听到这声音,笑意更浓,那是他的师父,赵一指。
在炎京,赵一指的医术虽不是最精湛的,但悬挂在炎京书院琅楼一层的丹术榜前十,绝对有他的名字。
名叫石荣的二师兄由于体重在他不到二十岁的时候就超过了三百斤,所以他从小就被赵一指叫做大荣,是个孤儿。
正当李观音沉浸在无限温馨的回忆中,正当李观音陶醉在这眼前无比亲切却又恍恍惚惚的场景中,一阵意外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嘿!嘿!嘛呢!有事儿没事儿!没事儿让开点儿!在这道牙子上你杵着干啥!做春梦呐?!”
李观音扭头,但见一名背着一大包药材的高个儿正梗着脖子怒视着自己,显然是在责怪自己挡了他的路。
接着,李观音往旁边让了一步,没打算与这高个儿起争执。
然而就在这时,身旁的苏渔矶怒了,她直接探出一脚,轻松将高个儿绊倒,迫使对方身后的那一大包药材撒了一地。
然后,就在高个儿四脚朝天还来不及反应之际,苏渔矶一脚踩在了他的脖子上,杏眼圆睁道:“有路不走,你挤道牙子,谁的错?!”
“哎哟我~操!”
高个儿一大老爷们,轻松被一名‘弱女子’绊倒,高个儿陨石般的脸顿时变作热铁似的脸,流利的骂了一句后,双手往后一压,作势起身,与眼前这身穿红衣的娘们搏斗。
然而,不管高个儿如何用力,都无法挣脱被苏渔矶踩的命运,无奈之下,他张嘴大叫:“大荣哥!大荣哥快来啊!你老弟被欺负啦!”
大荣哥?
李观音一愣,看向地上的高个儿问道:“你指的是石荣?”
此时,周围已经聚满了人,对面悬壶堂里的赵一指似乎也已听到动静,不过碍于堂内病人过多,出来的是一名女子,那女子貌似二十七八岁,方脸端正,皮肤白皙,正好奇的向李观音这边望来。
“小师弟?”
女子望见李观音,发了个怔,旋即脸上立即浮出喜悦之情,并且呼喊道。
杂吵的环境中听到这阵呼喊,李观音猛的一回头,看到了那位让他在无数个夜晚独自思念的女子,陈鱼鱼。
她一袭浅紫色的衣衫,不是最美的,但在李观音眼中,却是最美的,她如一朵海棠花,每每想到她,他的内心都会产生一种特殊的平静,特殊的暖意。<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