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北烈国中京城外百十里地,四月天。
一团团灰雾,终日游荡在这片沼泽之上。随处可见的枯枝断树横七竖八的插在乌黑的泥沼里。
巨大的动物骨架和腐烂的尸体被浸染成异样的颜色,散发着阵阵恶臭。
云清从烂泥里蹒跚着爬了起来,小腿上插着一颗棕黑色的獠牙,钻心的疼。
一身衣服的颜色已经模糊不清,汗水与泥浆糊在脸上,也只能看到一个清秀的轮廓。
他的手里,握着一柄尺许长的断刀,不时砍向前方的枝叉。
就在三天前,杜将军的儿子杜天天冒着危险捎来消息称,北烈将与大承开战,让云清找机会赶紧逃跑。
当夜,作为大承国送往北烈的质子,云清就带着丫鬟睛儿避开守卫踏上了逃亡之旅。
两天前云清为了阻击两名杀手,致背部受伤。当他回到原地时,睛儿不见了。
此后云清独自逃亡了两天,伤痕累累!
“狗日的曹府尹,派人追杀了三天,不死不休啊!”云清吐了一口发臭的泥水嘟囔道。
此时,云清身体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后背的伤口开始发痒,他知道,再过一天,伤口就要腐烂,就像这沼泽里动物的尸体一样。
他恍了恍,刚想停下来休息一会,身后树林里“扑棱棱”飞起一群黑色的惊鸟,伴随着尖鸣飞向沼泽深处。
“这群天杀的附骨之蛆!”
一道黑影出现在后方的树林边缘,张望了一会,向着云清的方向缓步而来,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云清紧绷着全身肌肉躺在漆黑的泥里一动不动,身侧掩着一根枯老的树干。
渐渐的脚步声近了,他屏住呼吸,当黑影跨过树干的刹那,突然挺身而起,一刀斩出,刀光并不绚丽,却极快,一闪而逝!
这一刀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只此一击!下一刻,他就像一团破麻袋,与腐臭的黑泥融为了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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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死了吗?不对,我还有呼吸!”云清喃喃低语,鼻孔嗅着一股熟悉的味道,那是被子的霉味。
终于醒了!这个像连续剧一样的噩梦断续数月之久,一旦睡下,定会接着前面的事,分毫不差。
有些时候没由理由的犯困,也让云清极为火光,可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睁开眼,昏暗的地下室寓所,一个苗条的背影正在电磁炉上烧着水,听见声音转过身笑吟吟说道:“你就那么想死啊,你先躺着,等水烧好把药喝了。”
“李灵,你什么时候来的?药?什么药?我一个星期都没吃药了。”云清压下梦境里的恐惧,悄悄在被窝里舒了一口气,坐起身说道。
“吁~~~~”水壶盖上蒸汽冲出发着尖啸的声音,像极了树林里惊鸟的鸣叫,云清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水开了,你先躺着,等水晾好了你再起来。”李灵一边拿起抹布垫在水壶提梁上一边说道。
云清往被子里缩了缩,一丝温暖在心里淌漾,他与李灵是同班同学,在成武市一所大学念书,毕业后家境较好的李灵选择了读研,云清想起清苦的父母,选择了打工,工作很难找,但每每看到城市里急急匆匆走过的人们,云清又硬着头皮赶往下一个招聘点。
“喝药了。”李灵端着不锈钢水杯走到床前,尝了一口放在床头柜上,拿过包取出一塑料袋药来。
“是按上一次在成西医院医生的处方买的药,我知道你没钱了,你就这么强撑着?”李灵嗔怪道。
云清脸上一红,白皙的肤色看起来健康了不少:“我一个大老爷们,有手有脚的,至于吗?”声音明显少了底气。
李灵摸摸云清额头,担忧道:“医生说病因还没有查出来,只说先吃药再观察,可是你一天天这么瘦下去,一睡觉就是天昏地暗的,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