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微臣有事启奏!”刘协厌恶地望着眼前众人那副诌笑献媚的丑陋嘴脸,正襟而坐,拱手恭声道。
“有话你就说吧!”刘定心情刚刚有些舒缓,一见刘协又是板着一张严肃地脸孔,心里又有些烦躁起来,当下不耐烦地挥手道。
“启禀皇上,江北三州今秋农物欠收,豪雨成灾,水患过后,又有瘟疫肆孽,百姓缺衣少粮,又无药石治疗,死伤已愈数万,百里无人烟,其况惨不忍睹,而今时已入秋,天气转凉,现已有数府十数万饥寒交迫的灾民,聚众冲击府城,隐成暴动叛乱之势!还望皇上迅速下旨,令各地官员妥善谨慎地平抚赈济灾民,否则迟恐酿成巨变!”刘协忧心仲仲地说道。
“江北三州受灾之事,朕不是已经下旨恩恤,又命户部拔出大量银两,自各府县镇广设粥厂赈济灾民,并传旨各州府调集城防军,严加防守,小心警戒,以防引起乱民暴动,还有何不妥之处?”刘定语中包含的不满之意,亭中诸臣甚至太监宫女也是听得明明白白,暗道,这太尉大人真是不识时务,竟敢冒冒然出言置疑皇上处置决断之策。
“回皇上,皇上处置果断,广拔银两恩恤灾民,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实属明君所为,天恩浩荡,绝无不妥之处!只是今秋江北三州粮物欠收,水患瘟疫横行,虽皇上宅心仁厚,拔银抚恤灾民,但远水解不了近火,而今之事是在江北即使有银两也买不到粮食,又如何可以赈济三州百万灾民?
如果没有粮食衣物御寒裹腹,势必会导致大量流民饥寒而死,到时不止瘟疫会更盛,而且饥寒交迫,失去活路的灾民必会大量转变成暴民,自四处聚众冲击攻占各府县官衙粮仓,到时不止江北三州不稳,京师也会震动,形势便会大大不妙,还望皇上圣鉴!
臣斗胆,恭请皇上立即下旨谕令各州府县开仓放粮,赈济灾民,另外再派专职赈抚使和监察御史前往巡查,监督各府县赈灾事项,以防官员中饱私囊,贪墨赈灾钱粮!
此外应于京师周围,再次征召民壮、筹集木料板石于各处受灾地县大量建造房屋居舍,派发棉袄被褥,以供流民御寒过冬之用,如此江北三州乱势便会很快平息!”
“开仓放粮?那朕征召的江南百万勤王之军的粮草又从何而来?”刘定闻言细长的眉毛再次紧皱起来。
“皇上所忧甚是!江南勤王之军之所以征集速度缓慢,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缺少粮饷,如果冒冒然令江北三州开仓放粮,那江南军粮草便会不继,又如何快速渡江作战勤王,剿灭叛军?
况且各州府库存的物资都有其重要的守备作用,又岂可随易用来修筑民居,安置流民!万一战事乍起,试问各府县城守军又以何来守城保土?”张之从察言观色,见刘定脸色不佳,赶忙出言附合道。
“不错!微臣也认同张太师所言!皇上隆恩浩荡,不止下旨恩恤江北灾民,更自户部下拔大批银两,用以购买粮食,设粥厂赈济灾民。这些贱民不止不知感谢圣恩,反而聚众闹事,冲击府城,企图攻占粮仓,实属叛乱谋逆,只要令各府守军全力镇压,杀一儆佰,到时乱民自会四散而去,江北也会迅速平定,皇上实不必过于忧心!”王平深有同感地点头道。
“皇上,微臣数日前便已行文江北三州各府县城防军,令其火速调集所有兵马,全力压制各处聚集冲城的暴民,不日便会有捷报传来,江北乱民之事乃足之芥藓,实不足不惧,皇上也不必忧心!”陶严智也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嗯!众位臣工处理得当,朕心甚慰!有诸位能臣良相辅佐朕治理天下,朕很放心,又岂会惧那区区一小摄乱民暴动!”刘定很满意地微笑着点头道。
“皇上!皇上万万不可轻视江北乱民之事,要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更何况若皮之不存,毛将附焉?圣人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皇上贵为天子,乃天下万民之主,更是亿兆黎民之父母,理应爱惜民力,恤民若子,绝不可轻听偏信,置百万流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再言之江北之地乃我朝税赋重地,时下暴动之势虽小,但若不妥善快速处置,倘若四散蔓延开去,到时各府乱民四起,一时暴乱连成一片则三州势必不稳,且随时可能失去控制,江北防务靡烂,京师后方震动,国库空虚,后方不稳,皇上又如何可以全神处理平定西北叛乱之事。”刘协神色愈见焦急,忧国忧民之情溢于言表,却未见那刘定脸色却是越来越沉。
“太尉大人此言未免过于危言耸听了!据下官所知,江北各州无论是节度使,还是各府县大小官员,皆多能员干吏,城防军也兵多将广,战力不弱,区区小小乱民暴动,又岂会无法平定!太尉大人实在有些杞人忧天了!呵呵呵……”林海峰呵呵笑着说道,圆滚滚的脸上肥肉不停的抖动,色咪咪地双眼已挤成了一条线,如同一只坐着的肥猪,令人作哎。
“林大人,你此言是何用意?莫非想以惑言蒙蔽圣上?嗯……”刘协虎目一瞪,气势凛然地怒斥林海峰道,手握权柄兵权多年形成的强大威势自然迸发,后者已被酒色掏空的肉球般的身体顿时猛地一抖,险些掉下几陀肥肉下来,脸色刷地煞白一片,显是吓得不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