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四周则是数十座高达数丈的哨楼望楼,营内营外四处战旗飘舞,迎风朔扬,猎猎作响,数千骑步护军来回巡卫大营。
而更多的黑甲士兵则于城外四处砍伐树木、采集巨石,打造攻城车、移动箭楼、抛石车、车驽等攻城器械,三万黑甲精锐士气如虹,气势惊人,冲天的战意和弥漫的杀气十里可闻,城墙上的守军则是各个胆战心惊、惶恐不安。
原本海原仅有一万守城士卒,在接到圣旨后,崔呈斌派兵全面征召城中健硕的壮丁和民妇,编入军中,参与防守城墙,眼下也有近三万之众,不过虽然人数众多,却派不了多少用场。
这些青壮民妇,允其量也只能打打杂,干些粗重的活计,比如搬抬兵器军械箭驽,烧水煮饭,搬搬滚木擂石,熬熬火油什么的,真让他们上阵与黑甲军短兵肉搏的话,纯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所以,虽然城墙上守军也是人山人海,刀枪如林,战旗如海,却无半分杀气盈天,反而时常会因为新编入的士兵不懂战法、不懂军纪搞得城墙上四处守军混乱不堪!
各门守将虽头痛无比,对此却也是毫无办法!皇上已下旨严守海原,绝不可失,而且援军据说很快就会赶到,眼下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先将就着用了。
正当崔呈斌与边全犹坐在府衙中心焦如焚之时,一名亲兵几乎是冲着进入了堂中,大喊道,“禀崔帅!京师援军已经赶到城外,请崔帅前去接收兵马!”
崔呈斌刚想斥责这个不懂礼法的亲兵,不过一听有援军到,立马眉头舒展,大喜过望,一把抓住亲兵袍领,有些语无伦次道,“什么?真的……有多少人?”
可怜的亲兵被崔呈斌揪着衣领,几乎透不过气来,脸上憋的通红:“大……大帅!”
崔呈斌终于缓过神来,松开了亲兵的衣领,“慢慢说!有多少兵马?”亲兵大喘了几口气,“回大帅,有十万兵马!其中还有五万是骑兵!”
“好!好!好……嘿……这下我们有救了!哈哈哈!”崔呈斌闻得援兵已至的喜讯,乐得连连击掌而庆,险些就要翩翩起舞了。
“嗯!事不宜迟!崔帅,你我还是快些前去接收兵马吧!”还是连全比较镇定,出言提醒道。
“不错!走!”崔呈斌一拍头顶直晃悠的乌纱帽,领先便大步迈出了内堂。
一个时辰后,崔呈斌与连全将城外十万“精锐”的近卫军接收入城,分散布防于城墙四门,每门二万人,其余二万人则允做亲兵,护卫府衙。
此时,海原城四门之上,总共有十二万兵马,无头无脑的崔呈斌将八万近卫军,全数塞上城墙,此时四门之上当真是人头涌动,摩肩接踵,犹如一片片银色的海洋,很快便将原本的青色小流淹没!
一队队来往奔行接收防务的近卫士卒川流不息,那高耸密布的刀枪黑压压的一片片,铺天盖地的各军各营认军旗、令旗、将旗、战旗,更是密集不堪,乱糟糟地插满了城墙上各个角台和城楼上,花花绿绿的,格外的刺眼!
几乎每个垛口都有一面字样不一的将旗战旗,密密麻麻的士兵将城墙上挤的是水泄不通,几乎是人挨人头碰头了,不时有撕扯打骂之声由城上传来,把城下观望敌情的黑甲斥候几乎笑破了喉咙,这也叫摆兵布防,纯粹是赶集一般毫无章法!
幸尔守城之将,总算是懂得一点守城布兵之道,临机应变,将每门之上的四万兵卒,减到一半,一万在城墙上布防守城,二万驻于城下瓮城中,以待敌军攻城时,可以互换休息,又在城墙四处加建藏兵洞,将多余的士卒通通塞进去,每门城墙之上仅留一万士卒防守,至于原本的海原的守军,也就是那些青甲的城防军卒,则单独防守一门,如此一来,各门守将也可以方便统御指挥,不致引起两军兵卒将佐间的磨擦和争端。
混乱了二个多时辰后,海原城上的守军终于安静下来,此时已近酉时,日落西山,秋风萧萧,漫天的红霞映红了天际,红彤彤的云朵如火烧似的炫丽无边,海原城也很快沐浴估一层薄薄的红光之中,灿烂的晚霞映射下,这座不算太过高大恢宏的古城池也显得格外肃穆庄严……
城中四处皆飘起袅袅炊烟,如迷雾般笼罩着整个海原城的上空,城外黑甲军营中也是饭香四溢,一阵阵朴素的香气,阵阵向外飘散,各营军卒均按建制一伙伙围坐成一圈,边聊天,边吃着简单的晚餐。
中军帅帐中,蓝宇却独自坐在内帐中,非常孤单的用着晚膳,昏黄的灯光中摇曳,似乎可以隐隐看到二张嫣笑如画的娇美容颜在不时的闪动,蓝宇心中又酸又痛,触景而生情,顿时便想起了仍静静躺在银棺中陷入深深地沉睡的春夏二女,此刻她们远在青川城中,但蓝宇却觉得二女依然陪伴在自己身边,往日的音容笑貌如在眼前、挥之不去……刘倩呢……萍儿呢……不知现在她们是否也在想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想念她们……<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