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敬失敬”,许大海抱拳,道,“不知周小爷来我们这小小的上不得台面的柳河街,有何指教?”
少年把大刀把肩上一靠,十根手指捏得咯咯直响,冷冷地道:“小爷周骋,今天过来不是找你的,我找你们大当家温十七,三儿,你去把他叫过来,小爷我要指教指教他。”
许大海一肚子的气,他恨不得挥拳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得满地找牙。
还想见大当家,你丫的真以为姓周就了不起吗?
“周小爷,不好意思,我们大当家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要不,您改日?”许大海说道。
“神龙见首不见尾?你怎么不说他生死未卜,下落不明呢?还神龙?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除了我那位坐在龙椅上的爷爷,还有谁敢说自己是龙?你丫的,胆儿肥啊。”周骋的嘴巴撇着,一脸的不屑.
许大海什么时候受过这个委屈,当然,除了大当家面前。
他忍不住了,冷笑道:“周小爷,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京城,更不是宗室营,这是保定府,是柳河街,是我们七条好汉的地盘,周小爷,你想摆谱就换个地方,还想见大当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系条黄带子就是龙子凤孙了?我还说你是假的呢,来人,给周小爷长长记性,让他尝尝七条好汉的拳头。”
许大海带的二十名手下早就按捺不住想揍人了,许大海刚一让开,他们就蜂拥而上,挥着齐眉棍就扑了上来。
周骋哈哈大笑,抡起手里的大砍刀朝着最先冲上来的一个混子就是一刀,那人哎哟一声,只觉耳朵一凉,他伸手去摸,粘粘乎乎的都是血,右边的耳朵不见了。
几条棍子打向周骋,可是棍子就是棍子,和刀是不一样的,棍子打到肉上,疼,刀砍到肉上,不仅是疼,还要流血,还要少东少西。
眼瞅着耳朵飞出去,胳膊掉在地上,许大海看得心惊,不会吧,二十个人打不过一个?
周骋越战越勇,他有一年,不,两年,没和市井流氓打架了,现在一动手,他就知道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他就很厉害,家住宗室营,打仗只会赢,这话可不是胡说的,整个京城谁不知道。
可现在,他更厉害了,他是战场上真刀真枪厉练过的,杀人如砍瓜切菜,这些混混,不行!
许大海只是看了一会儿,就知道周骋比这些人要厉害,这厉害不仅是武力上,还有胆色。
周骋太狠了,刀刀就是要人命,也不过几个回合,许大海的手下们就不敢靠近,而且越离越远,压根就不敢往周骋面前走了。
许大海挥挥手,让手下们退下,其实不用他说,这些人也已经退出五丈以外了。
二十人里,一半以上的人,身上都少了物件儿。
那血流得,就像不要钱似的。
许大海沉声说道:“周小爷,你这般的身手,何必要难为我们呢?”
“谁说要难为你们了,我就是要见温十七,是你这小三儿拦着不让他见的,我可告诉你,我在我们家是脾气最好的,我姑奶奶,这会儿正在里面,你家老二也在里面,我姑奶奶有个手下,最喜欢吃人肉,喝人血,蒸人肉包子,她蒸的人肉包子江湖一绝。也不知道你家老二身上的肉够不够肥,你若是还不把温十七找过来,这会儿你家老二八成已经上了蒸笼,对了,你吃葱姜蒜不?那蒸包子的婆子最爱放大葱,你若是不吃,这会儿和她说一声,让她少放一点。”
周骋一口气说完,掸掸身上的袍子,他的袍子上溅了好多血,江婆子和江二妹是不会帮他洗的,他还要自己洗,好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