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贵重,又不是大件儿,好拿好送,足显心意。
但是宁郃不算太懂行,薅成郴过来,就是让他帮忙长眼的。
他们几个说是玉石堆里长大的都不为过,打眼一看,真假好坏就都有个约摸,带着不怕被人哄骗了去。
“那个好,就是太贵,初次受邀带去,不太合适。”
成郴也是发挥自己作用,进店一眼就看到一块美玉,还是成男配饰,纹饰雕刻简单,不以工显,彰显玉石本身华彩。
就是价格不便宜,标价八百八十八两银子,第一次去做客伴礼,显得太过贵重,并不合宜。
“挑个把件儿吧。”宁郃也是点点头,对成郴道。
百里玄祯也是家大业大,而且身份虽不显赫在明面,也是常居上位的,一应配饰都是日常佩戴,并不缺少,且看着比这店里的更好,合不合时宜,也拿不出手去。
弄个把件儿,算个玩物,就不用太过讲究,也不会太正式。
“得嘞。”成郴应了一声,自顾寻摸起来。
这里的玉饰,用料跟璟山玉不同,是产自青州府的渊山玉,玉质莹泽有余,而温润不足,多奇色,少白玉,反以墨色称最。
不多时成郴就看到一个鹅蛋大小,黑底白顶玉肉细腻的手把件儿,喊了宁郃过来看。
被俩人完全晾在一边的伙计也忙上前,介绍起来:“两位客官,这件宝玉,乃是著名北工大师,柏川先生新作,以青山白雪为题,随形而制,最大程度保留了玉料本身独特的韵味,且下刻东湖先生新词,实为收藏把玩之上选。”
成郴嗤了一声,斜眼看去,“你好好说啊,小心我带着东西寄给柏川先生,看他来不来砸你们的店!”
北工、南工,是玉石雕刻的两大流派,各有千秋,而柏川先生,是北工当代扛鼎之人。
但眼前这玉,雕琢虽是不错,属实保留了玉料本身独特的韵味,甚至更添几分意境,但下刀手法尚显稚嫩,明显是新人手笔,还想骗他?
“那个,是小的嘴笨,说落了话。”伙计见是行家,忙告罪一句,再道:“是柏川先生的关门弟子所作,由柏川先生在旁斧正指点,属实是难得佳品。”
成郴探出阔袖,手藏袖中,那伙计搭上手,俩人挤眉弄眼捣鼓一阵,成郴凑到宁郃身边,“二哥,二百两银子,成不?”
宁郃干净利落掏出两张银票来。
这是他自己剩的。
摸来的那些,还得找黑号换了银子才能用。
银票没有金叶子利落,正常情况下,用的时候要出示籍帖,得跟银票上的名字,甚至大额的还有独特印记,都对上才行。
虽然不少面儿上正经的店铺,也都私下收些折价的银票,干着黑号的买卖,也都有门路,折价收来,足价换走。
但人生地不熟的,他也不好贸然把东西拿出来试着能不能用,有没有人收。
可成郴接过银票,却是又塞给了他,挤眉弄眼,示意他换两张。
宁郃诧异的看去一眼,老实儿的掏出两张刘甲言的银票来,眼看着成郴递给那伙计,那伙计也是自然收下,给他们包装东西去了。
“都花了得了。”宁郃也不问成郴怎么做到的了,直接一沓子银票都掏了出来。
买了东西也可以转手再卖,比这玩意拿手里省事儿。
人死了,家里人可以去县衙开凭证,将之继承重开的,到时就没用了。
虽然有个时间差在,刘家也一时半会收不到信儿,但他在这边没有熟悉的路子,拖的时间长了,就不把准了。
“也行。”成郴点点头。
他们几家怎么处理倒是门儿清,但却是不碰这些个生意的,早就不干这些脏活了。
也没有专门的路子,跟在这儿出手,也没什么区别。
反正宁郃这些东西,压根也不怕人查,更无所谓了。
俩人索性在店里搜刮起来,大盒小盒,买了一堆玉饰,那伙计见状,也是请出掌柜,这生意超出他能说算的范围了。
成郴出面,两下谈好,两人拎了一堆东西出门。
沿路走走逛逛的,再买些正常走访礼物,茶叶糕点什么的,又拎了一堆。
这才回返牧柏的小草庐,把东西放下,礼物归置好,提着往听云楼行去。<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