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临战岁月(2 / 2)

问鼎河山 方元 5178 字 2019-10-02

于是,这段香艳的插曲到此就暂时告了一段落,似乎这不过是人生中无数次偶然的一次,就如同对面行驶的帆船,你有你的航向,我有我的道标,刹那的相逢,永远的背离。至少在当时没有一个当事人认为彼此以后还会见面,最多也不过可能是日后年长成熟时,无聊中偶然会回想起这桩曾经的往事,对于当初青春的萌动和少年的飞扬,产生发自心底的会心一笑,最为年轻时代的美好记忆。

随后的几天国内的军事和政治上倒是有了大变故,根据政府的公告:“德高望重的轩辕潭元帅重披战甲,接替因脑溢血不幸病故的李杰天上将,代任华夏共和国三军总参谋长!”

而随着轩辕潭元帅的走马上任,军部的强硬派实力就此高涨,纷纷主张发动一场大战以来教训印月人。紧接着,罗迦便被被授予上将军衔,并且出任第五集群军总司令,担负印月战线的前敌总指挥的职责。

这个消息无疑更加坐实了人们关于即将要发动大规模战争的猜测。不过对于前线的官兵们来说,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喜讯。罗迦是一位深受军队拥护的名将,而在血与火的战场上,被一个出色的将军指挥,那绝对是一件极大提升自己活命几率的大好事,所以引发了全军的一片欢呼。

在这种情况下,作为随军副官的任飘零,开始非常的忙碌。整天都是在协调各个单位的合作,整理各种统计数据,收集各方面的相关情报,陪同罗迦视察作战部队,以及参与讨论和制定作战计划中度过。这种工作虽然相当繁琐,而且也丝毫不具备罗曼蒂克的英雄主义色彩,更谈不上什么建立功勋的辉煌,但是却非常实际的、具体的、系统的、一步一步的教导着未来的名将如何指挥战争,如果作一名合格的统帅,而这些教导的内容,是学校里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学习到的。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跟随在一位伟大的统帅身边,耳闻目睹如何指挥军队和进行战争,更能够迅速提升自身的军事素质的呢?

在任飘零写给水云的信中,显然对于这样的学习是非常满意的。对于罗迦优秀的指挥才华,任飘零已经产生了五体投地的佩服,并且很自然的成为了这位名将的得意弟子。以至于后世的史学家做出了如此的评价:罗迦是一个探索者,他洗涤了华夏腐朽的空气,为民族开拓了一个广阔的空间;而任飘零则是一个巩固者和修正者,他弥补了导师的错误,将罗迦后期受到野心的驾驭而驶离正常轨道的共和国,纠正到了应该的位置,从而奠定了共和国未来数百年的伟大地位。

可惜,在任飘零如饥似渴的汲取着军事养分,并逐渐开始成长为优秀将领的同时,他和水云之间的关系却正处于危险的低潮。

离开轩辕行星之前的争吵,已经为相恋的两人投下了一层淡淡的阴影,而由于工作的繁忙,再加上对于爱情的没有经验,使得年轻的军官很少和后方的伊人联系,即使难得的联系也是更多的谈论自己关于战争和军事的观点,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正是生性平和的少女所厌恶的。

一把匕首斜挂在门背后,一堆书排列在案前,简陋的斗室有五分之二的地方被宇宙星际沙盘所占据,剩下的就是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台电脑。正对着门口的却是某人的照相,英俊挺拔,双目炯炯有神,在嘴角边不羁的微笑中,透着对权威的轻蔑和对俗规的挑战。在床上的枕前,还放着两本显然是主人钟爱的著作——马基隆维利的《君主论》和克劳塞维茨的《战争论》。

这就是任飘零的房间。

就在任飘零于前线忙碌的时候,在后方的水云倒是和冷月这个小丫头越来越亲密了,也时时来到冷枫和任飘零的家里。她默默的打量着这个空间,此时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所出的房间在未来将成为千百万人瞻仰的圣地,她只知道自己有着一种莫名的喜悦,仿佛步入了任飘零自我的一面,距离他近了许多,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

心烦意乱的少女随手翻动着桌上的一本古诗集,突然一首诗引起了她的注意:“男儿事长征,少小幽燕客。赌胜马蹄下,由来轻七尺。杀人莫敢前,须如猬毛磔。黄云陇底白雪飞,未得报恩不能归。辽东小妇年十五,惯弹琵琶解歌舞。今为羌笛出塞声,使我三军泪如雨!”

读到这首诗之后,生来多愁善感的少女顿时就怔怔的入了神,只觉得这首诗就象是专门写给自己和任飘零的一般:任飘零就象那“幽燕客”,挥剑斩敌酋,沙场搏功名,带着一身征尘驰骋于天地之间,说不尽的潇洒和快意;而自己却象那“辽东小妇”,千般相思、万种愁绪却又有几人知道?唯有默默的往心里吞下,在牵肠挂肚中苦苦的守候着恋人的归来。

不同于爱郎兴致勃勃的投入硝烟滚滚的战争,喜欢音乐的女孩,却生活在太平无事的都市。她实在想不通那个儒雅风liu的年轻诗人,为什么会对这样一场充满着杀戮和血腥的战争,如此的满怀**;更无法理解任飘零对于战争和政治的那些被日后证明精辟而伟大的注释。

相对于这些,她更需要的是情人的关怀和体贴。水云非常的讨厌战争,她亲眼目睹了母亲是如何为身为军人的父亲牵肠挂肚的,她只希望能够过一种太太平平的生活,每天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生儿育女、相夫教子,然后一起承受岁月的蹉跎,一起在携手的想濡以沫中慢慢变老。

可惜,年轻的军官在沙场建业和儿女情长之间无疑更倾向于前者,在那一封封从前线飘来的信件里,未来的名将虽然也留下了对于恋人的思念与爱慕的文笔,但更多的却是洋溢着杀敌报国的**。

这一切都让少女满怀心事,独自憔悴。问世间情为何物,虽然女孩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和差异,但是一缕情丝早就缠绕,情根也已深埋心间,那如火般的思恋又如何能够就此断裂?在怅叹“悔教夫婿觅封侯”、暗恨“少男不解女儿心”的同时,那一封封的鸿雁寄语终究还是成为了慰汲心灵的甘泉。

在日后水云的闺中密友,也是两人爱情的见证者宋玉玉的回忆录中,写下了如此精辟的言论,可以作为这段爱情的注释:“……就这样,两个倾心相爱的人,由于彼此信念和观点的差异,正在不知不觉中越行越远,直到终于有一天,长成的雄鹰展翅千里,直挂云帆济沧海;而恋家的娇燕,则徘徊于杨柳岸边,带着对于生活的敏感,沉迷于相夫教子的平和之中,再也无法和雄鹰比翼齐飞,必然的结局就是分道扬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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