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净莲的眼中,映射着来自暗夜之眸的流光,深邃得近乎深沉的光线之中,流露出来的是窒息般的鬼魅,定力稍差之人,恐怕早就忍受不住它的诱惑,将之一口托吞下了吧,那真是无比令人心动的存在,仿佛是摄人心魄的鬼魅一般。【】
然而陈净莲的定力绝对远非常人所能媲美,身为美食大使的她,绝非常人,见识过许多大风大浪的她,也曾见过比这些还要动人的料理菜肴,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枚暗夜之眸,确实有着非凡的魅力,即便是陈净莲也是有了几分动容。
吴悠得意洋洋地道:“等你尝过了之后,就会明白真正的美味到底是什么。”
倘若不是还有一丝狼尚存,恐怕陈净莲早就已经动手了,这种程度的诱惑,不亚于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对于男性的诱惑,令人的心里头都是为之一顿骚乱。但美食大使的名号也绝非徒有;无;错;+其表,在致命的诱惑之下,陈净莲还是能够保持冷静,在没有对白夏的说辞做出判断之前,她可不会仅凭个人的喜好而动手。
“呵,真是无聊。”
然而就在陈净莲等待着白夏的说辞之前,这名白衣的少年似乎早已不耐烦了,对着洋洋得意的吴悠径直是泼了一桶冷水,把吴悠视作珍宝的暗夜之眸批评得是一无是处。
“马卡龙和巧克力的搭配固然经典,但却未免有些俗套,而你自知这样子的料理绝对不能取胜。继而铤而走险地选择以酒心巧克力为馅。虽然成功的结果却是令你的作品看起来似乎是十分出色。但实际上你会如此大费周章地选择如此高失败率的甜点,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你对于你自己的马卡龙没有信心。”
吴悠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白夏这番话中的意思吴悠可是听得明白,虽然表面上是在说对马卡龙没有信心,而实际上只有一个料理师对自己的技艺没有信心,才会对自己的甜点没有信心。换言之,白夏的意思是是说吴悠在害怕他。而吴悠自然也是咽不下这口气。恶狠狠地斥道:“你说什么!”
白夏不依不饶,继续揪着吴悠的软肋不放,说道:“你的信心缺乏,来自于你对自身的否定,你害怕你的手艺不够出色,不足以与我相提比例,巧克力马卡龙本身的味道已经足够浓郁,而你所做的不是讲这份香气发挥得淋漓尽致,而是想着如何通过其他途径来修饰他,以强烈的对比差来彰显香气的厚重。然而实际上你这种做法并没有改变巧克力本身的味道。无异于掩耳盗铃,真是无聊。”
吴悠死死地盯着白夏。这番话说的未免太过难听,如芒在背,让人好生不舒服。
看着几乎又要掐起架来的两人,陈净莲也不想看到争斗的场面再度上演,先前约翰与尤里斯的一番闹剧已经足够难看了,没必要在世界各豪面前再次上演一场。
陈净莲肃清了喉咙,轻声咳了几声:“咳咳……”
这两声轻咳稍微将两人火爆的脾气压制下来,尽管心里头再怎么不爽,但吴悠也还是明白比赛还是要有比赛的规矩,而白夏本身虽然不害怕与吴悠交起手,但为免有失风度,能免的话还是尽量免去的好。
看着稍微安分一些的两个人,陈净莲缓缓开口道:“那么白夏,你的料理又作何介绍?”
抛开对吴悠的成见,回到正题之上,白夏还是很乐意地点点头,道:“我的马卡龙,我将它称为永昼瑶光。”
“哦,永昼瑶光,这是什么意思?”
白夏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赞许的意味,继而解释道道:“瑶,即是美玉,所谓美玉,喻之美好,珍贵,光明洁白,正如同你所看到的这枚马卡龙一般,完美无瑕。”
陈净莲看着白夏料理出的永昼瑶光,亮度与彩度都十分出色,只要是透明而光洁,如似岁月无痕却有声。灵感源自有节奏摇动的钟摆,时光不停歇,生命的律动也不停止。焦糖的光彩总夺人眼球,而于细微处闪光则更摄人心魄。
陈净莲默默地点了点头,忍不住陈赞道:“色同寒冰,无物隔纤尘,象筵看不见,堪将对玉人。”
白夏谦谦致谢道:“多谢前辈夸奖。”
陈净莲不置可否地摇摇头,却指着暗夜之眸继续说道:“但仅从色相上来说,虽然你险胜这枚暗夜之眸半分,但却还不足以将我打动,说说你的料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