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他单腿一蹬,一瞬间蹿出去十几米远,身影如果鬼魅一般穿梭而过,子弹都跟不上他的速度。
一刀挥舞,守卫来不及发出惊呼,那屠刀划过手腕内侧,桡动脉被被瞬间割破,鲜血不断飙射出来。
身体擦着子弹掠过,又是惊鸿一刀砍在了另一名守卫的肩膀之上,那迟钝的屠刀在他的手中成了消铁如泥的宝剑,一整只手被他径直卸了下来。
转手一抬,刀刃擦着守卫的脖子一闪而过。
如注的鲜血溅射在了刀身之上,显得血腥无比。
他一抬头,屠刀只为饮血。
一名守卫新生怯懦,想要逃跑,却被他一刀斩断了脊梁骨,奄奄一息。
从他出笼之时,所有人的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倒下。
那些残忍虐待黑熊的人,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在他的刀下苟活。
自他出笼之时,那个往昔温顺的猫耳孟师不复存在,已成猛虎。
一刀在手,化身修罗。
又有十名守卫赶了过来,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此时此刻,再多的人马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他是传入狼群之中的猛虎,他凶狠无比。
刀光一闪,红流涌现,对待非人,无需留情。
他如同旋风一般席卷而来,刀刀阴冷无比。
他的身形比子弹还要快,子弹只能擦着他的身体一闪而过。
于是他一转身,刀如银龙发出一声惊鸣,所有守卫应声倒下。
屠刀早已锈顿,本不该如此锋锐。
皆因他杀意之深,附刀之上。
修罗之刃,杀人于无形。
刀刃所指,皆是致命伤,所幸他尚有一丝理智没被吞没。
虽不致命。但也刀刀致残。
满地鲜血,他将所有悲愤倾泻而出。
孟夕尧摇摇晃晃地走向司空瑶,一挥手,连黑熊都无法挣脱的铁笼。被他一刀卸成两半。
“瑶,没事了……”
司空瑶应声缓缓站了起来,犹如傀儡。
孟夕尧笑道:“瑶,没事了,我们走吧。”
孟夕尧伸出手来,抓住了司空瑶的皓腕,然而却只感到一阵冰冷。
司空瑶目光呆滞,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修罗,那个人,不是她记忆之中的孟夕尧。
记忆中的孟夕尧。温如良玉,处事不惊,运筹帷幄。
孟夕尧露出了一贯以来的微笑,却令司空瑶不寒而栗。
“啪”的一声,司空瑶狠狠地甩了孟夕尧一巴掌。
孟夕尧愣了一下。握住屠刀的手愈加用力。
一番挣扎,孟夕尧遏制住了心中的怒火,最后一把将屠刀丢下。
孟夕尧咬着牙,逼问道:“瑶,这是为什么?”
又是“啪”的一声,司空瑶这一巴掌打得愈加用力。
火辣辣地痛感袭来,孟夕尧极力遏制心中的怒火。
司空瑶抓住孟夕尧的袖口。无助地怒喊着,声音之中满含悲愤之意。
“孟夕尧,你凭什么这么做!”
司空瑶咆哮着,孟夕尧眼神之中的凶戾稍微变得松散。
司空瑶继续喝道:“你有什么权力剥脱他人的生命?每一条生命都是弥足珍贵,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这幅模样,你还是我认识的孟夕尧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孟夕尧微微一愣。双眼之中的煞气褪去,看着满手血腥,这到底又是为什么?
司空瑶撇下孟夕尧,拾起了地上的屠刀,奋力将所有的黑熊解救出来。
那些饱受摧残的黑熊。由于长期被囚禁在养熊场内插管取胆,它们身心俱损,伤口溃烂,腹腔感染,不断有黄褐色的脓水从溃烂的皮肤渗出。
即便已经安全了,他们的内心中也是充满了恐惧,很久也不敢从笼子里走出来接触大地。
司空瑶含着泪,一点点将插在他们腹腔中的刑具小心翼翼地取出。
有的引流管子已烂在肚里,有的和脏器紧紧粘连在一起。
黑熊忍着剧痛,将熊掌搭在司空瑶的头上,轻轻地抚摸着。
即使语言不同,司空瑶也能明白那是黑熊上的致谢。
司空瑶怒斥着,竭力嘶喊:“孟夕尧你看一看,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孟夕尧无力的跪在地上,是啊,自己和那些残忍人有什么区别?
自以为是正义地替天行道,实际上轻而易举地夺走掌握着他人的生命的他,又何尝不是一种罪恶?
黑熊放入山林后,长期以往被囚禁在昏暗地窖里的生活让他们失去了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