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瑶惆怅着点点头,毕竟两个人没办法与整个伏龙寨相抗。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隔壁囚笼的人悄悄地道:“兄弟兄弟,带我们一块走好不好?”
司空瑶看了过去,发现是同机的乘客。
孟夕尧道:“等我们出去了就去报警,你们再等一等,很快就没事了。”
司空瑶准备钻入地道,那名囚犯却猛地伸过手来,刚刚好一把抓住了司空瑶的腿。
囚犯低吼着:“我不信,你们跑了肯定就不回来了!”
司空瑶安抚道:“相信我,我出去后马上报警带你们走。”
这个囚犯先前是富贵人家,吃好喝好,穿金戴银,几时住过这潮湿的监狱?
这两天来更是油盐未进,精神早就颓废到了极点,如此看到一点希望的曙光,又怎么能够眼睁睁地让她从手中溜走。
囚犯抓着司空瑶的腿的手愈发用力,难以相信这是一个饱受精神折磨的人能够拥有的力量,然而人就是这样,在绝望的尽头,往往能够爆发出巨大的潜能。
司空瑶于心不忍,向孟夕尧问道:“夕尧,要不就帮帮他们吧,从这边挖一个小通道到隔壁牢房,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吧。”
囚犯连忙点点头,就像小鸡啄米一样,加上那病态的脸庞,如同丧尸,而那抓着司空瑶的手,却迟迟不肯松开。
“对啊对啊,快点救救我们。”
一时间,隔壁囚笼所有人都挤在这一处,他们对自由的渴望如同印度人对咖喱的狂热一般。
司空瑶示意他们不要吵,免得惊醒了狱卒。
孟夕尧无奈地点点头,道:“好吧。”
孟夕尧凝神屏气,却猛地将法国长棍面包一刺,点在了囚犯的那只手上。
囚犯因为剧痛瞬间松开了手。
司空瑶还没有反应过来,孟夕尧一把将司空瑶扯到地道里进来,跑出去数米。
司空瑶回过神来,一巴掌甩在孟夕尧脸上,斥道:“孟夕尧,你干什么!”
孟夕尧低沉着头,一声不吭。
司空瑶突然觉得自己做错的不是孟夕尧,而是自己,怎么能够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恶意相向。
许久,孟夕尧缓缓抬起头来。
孟夕尧从来不是一个浮躁的人,但司空瑶从未见过他如此正经的神情。
孟夕尧深呼吸一口气,气氛凝重到司空瑶可以听到自己猛烈的心跳声。
孟夕尧正声道:“多余的慈悲是没有用的。救了那一房人,就得再救隔壁房的人,开了这个头,整个地穴的人都得救,到时候谁也跑不了。莫说会惊动伏龙寨的人前来追捕,也不提要带上全部的人,光是隔壁二十个人的话,带出去了我们也没办法保全他们能够在野外生存下来。让他们跟着我们,到最后我们只会拖累死所有人。我也想救他们,我比你更加愧疚,那可都是生命啊!”
西装男的死,让孟夕尧一直耿耿于怀。
司空瑶默默低下了头,没想到孟夕尧心里头竟然装着这么多的委屈。
孟夕尧的声音越来越低,心里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咬牙,接着狠狠地道:“而且我现在,只想带你逃离这里,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
司空瑶愣了一下,孟夕尧抓住司空瑶的手腕,往地道的尽头跑去。
那儿通往丛林,那儿偏僻深远,跑出去,自由就在前方。
于此同时,那囚犯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欺骗了。
他的心里头猛地涌起一股无名火。
“你敢丢下老子,老子也要你不得好死!”
囚犯猛地一喊:“有人逃狱啦!”
一呼百应,囚犯一声吼带动了其余所有人的怨毒,满满的一腔仇恨化作悲怒一并嘶喊。
“越狱啦,有人越狱啦!”
骚乱惊动了狱卒,鼻涕泡都吓破了去,猛地回过神来,果真发现司空瑶和孟夕尧不翼而飞。
听闻地道另一头的咒怨声,孟夕尧心里头没有一丝憎恶,他自认是自己背信弃义在先,怨不得旁人,只是抓紧司空瑶的手,逐渐加快脚步。
嘹亮的警戒声响遍伏龙寨,囚犯越狱的消息顷刻之间打破了伏龙寨的宁静,大批队的人马开始出动。
伏龙寨的人训练有素,迅速集结了搜捕队和巡逻队。黄冈带领的搜捕队负责从地道往前追缉逃犯,而林芊婷带领的巡逻队则负责控制寨内安全,提防逃犯流窜,其余所有部门各自待命。
从警备声响到所有部门准备待命,前后不过三分钟。
而恰恰就是这三分钟,司空瑶和孟夕尧早已逃入了长山山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