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点小事,还值得你愁的,连饭都不吃了。”
“这是小事儿吗?这鸭场鹅厂一天不审批下来,我这心就吊在半空中。”
周正安被馒头噎的有点儿翻白眼儿,夏至急忙从旁边把自己的茶缸拿过来,里面是晾好的温水,正好可以喝。
“快喝两口。”
“刚才心里一直憋着一股火,跑了两圈儿回来,终于算是平息下来。可是我自己又没有头绪,不知道该怎么能够劝动他们两个人。”
周正安大口喝了几口,终于顺平了这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面对夏至的时候,夏至总是很轻易就能平息自己内心的那种烦躁和不安。
就像现在坐在这个低矮的地窝子里,明明这里的环境一点儿都不如自己的大队部,更不如自己的宿舍。
可是在这里他总是觉得很安宁,很平静。
吃着夏至做的饭菜,和夏至聊着自己的工作,仿佛这么做非常的自然。
“王国祥是个倔老头儿,可是他唯一的一个爱好就是喝酒。
你想一想他们从下放到这里都多长时间,怎么可能有酒喝?
我要是没记错,你那里可是有几瓶不错的烧刀子。”
夏至笑眯眯的说,上辈子王国祥的这个爱好,她自然很清楚。
谁让鸭场建立以后,王国祥在鸭场的建设当中出了大力。
主要是鸭场经营不善,差一点全军覆没,要不是王国祥伸出了手,估计这鸭场就完蛋了。
王国祥管理鸭场,以后鸭场的工作蒸蒸日上,而他是在鸭场开办两年以后才到的鸭场,后来又从鸭场转到了羽绒服厂。
王国祥能来到他们鸭场,主要就是因为原来在第六大队的时候,听说不服管教。
倔老头儿每次做工作总是出错,而且还不知悔改,所以跟那边的干部相处的剑拔弩张。
老王头儿差一点儿死在了六大队的劳改干部手里。
听说因为这个事情闹得很大人被救出来,后来领导非常重视这件事,所以把老王头儿调到了他们大队。
上辈子的时候,六大队的大队长后悔极了,几次三番来找老王头。
可是老王头儿在六大队伤透了心,自然是不肯回去,并且为他们大队的鸭场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而这会儿夏至自然想起了当初的这些事情,要不然她也不能脱口而出王国祥和刘建安两个人名儿。
而且她上辈子跟王国祥相处过,自然知道这位老王头儿嗜酒如命。
当然在工作上从来不出错,但是只要是下了班儿回去就喜欢喝两杯。
老王头儿不是那种喝酒喝的酩酊大醉的人,很能控制分量,算得上是一个非常自律的人。
但是一定要喝好酒,只要有好酒,老王头儿那是有求必应。
果不其然周正安一听这话,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别的不说,好酒他有呀。
没有也要排除万难弄来好酒。
“夏至,谢谢你。”
周正安非常感激,没办法,有时候夏至就像是一个百宝囊一样,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非常神奇,也不知道夏至为什么会对这些人都了如指掌。
“周正安,你这么说就有点儿太客气了。说到底咱们俩可是真正的革命战友。”
“帮你就是帮我自己,咱们六大队有了鸭场的话,以后经济收入高了,我们就能直接搬出地窝子。
我也想住泥胚房,这地窝子住起来实在是难受的很,每次猫着腰在这里做饭,我感觉腰都快断了。”
“成,今年夏天的时候我一定给大家把泥胚房盖起来。如果鸭厂和羽绒服厂效益好的话,说不准,我们可以直接在砖瓦房。”
这会儿周正安有点儿雄心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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