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雅叹了口气道:“这孩子是一年前被我捡回来的,父母都是普通凡人,家乡有匪患,一家几口背井离乡,走在距离此地不远处的一个凡人城池时染上了瘟疫,父母和叔伯婶婶七人全都病死,也怪我,我当时在闭关,等出关去救人时已经晚了,一个小城死了好几万人,这孩子也算命大,也许是饿极了拔了些草吃,那些草有抗瘟疫的药效,所以他活了下来,我见他可怜,便带回门派了,这些孩子有好几百个都是那场瘟疫之后留下的孤儿,还有些现在才四五岁大,现在晴雨派实在负担不起了,其实我早就有投奔战宗想法,可是我又怕有人误入囚林,所以一直在这里守着……”
官泽对润雅的好感顿时倍升,笑道:“你倒是慈悲心肠。”
“哎,可惜这孩子不是修行的料,一年多了,连炼气期一层都不到!”
官泽并未言语,很奇怪看向应峰时为何会有宁静之感!
这时那应峰缓步离开,回去收拾行囊。
半个时辰后,许多弟子都陆续跑来,一些没有储物法宝的孩子都背着大包小卷的过来。
润雅也带着弟弟去收拾。
温浩和柳广看着破败的晴雨派,轻叹一声。
这时人群后面有一阵喧闹,传来一个孩子的嘤嘤哭声,那哭声好似很凄凉。
官泽猜测又有人被欺负了,他慢慢凑过去。
十几个少年把一个孩子围在中间,骂骂咧咧。
“你还有脸哭?你个废物,过年的时候连个鸡都不敢杀,臭懦夫!”
“就是,笨的像猪一样,你好意思跟我们走吗?我说你就留下来看家吧,要不然谁去喂家畜呀。”
“小峰,我们是为你好,你就留下看家吧,别到时候去了战宗过不了百步桥还要被送回来,所以你就留在这吧。”
被欺负的还是那个应峰,后背背着一个脏兮兮的破棉被,此时他满脸泪珠,委屈的低着头不敢说话,两个肩头一抖一抖,眼泪面对这些尖酸刻薄的话语显的是那么无力。
“应峰,你若真敢跟我们走,我们天天揍你,再惹急了就杀了你!”之前那个年纪略大的少年狠道!
“应峰,快答应吧,杨诺真的干的出来,你别自讨苦吃了!”一些少年‘劝着’应峰。
应峰不断抽泣着,委屈的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抬起头环视了一下围着他的十几个少年,抽泣着,扔下了背上的破棉被,断断续续道:“好……好吧……我留下看家…可是我会想你们的…”
那十几个少年被应峰如此一说,顿时低下头。
那叫杨诺的少年拍了拍应峰的肩头,道:“等师兄们练成战宗的神功就回来接你,怎么样?我杨诺说话算话!我以后要是不回来接你,我就被天雷轰死!”
应峰听闻此话泪水流的更欢了,那泪水好似喷泉般肆无忌惮的流淌,有几滴都落进脖子中,他伸手拨开衣领,擦拭着左侧脖子的泪水,一个黑色大刀形状的胎记露出,只是这刀的形状奇特,刀把和刀身差不多长,整个胎记有一寸大小。
官泽一直在看着这十几个少年,听着他们的对话,想起儿时在皓月教的日子,心中想着等会一定要把这个叫应峰的少年带走,原因有二,一是因为这少年可怜,二是这少年竟然与师尊同姓,天下姓应的很少见。正这么想时,那应峰突然擦拭脖子上的泪水,一个黑色的大刀形状胎记露出。
官泽突然不由自主的颤抖,当年在地府为师尊留下的印记便是这个形状,奇怪的是为何这印记与自己没有联系?此时明白了为何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原来师尊转世投胎在这里,目中顿时满是泪水,为了不让众人看到,赶紧用法力蒸发了泪水。
那十几个少年看着应峰,又有人道:“要不然让应峰跟着咱们去吧,他自己留在这怪可怜的!”
那叫杨诺的摇摇头道:“不行,我这是为了他好,他来了都一年多了,到现在还是个凡人,连吐纳都不会,去了战宗也会被遣送回来的,战宗现在要求很严格,入宗的时候可是要过那个百步桥的,凡人跟本没有资格去,若是不合格的话,他还得被送回来,难道让掌门再跑一趟吗?万重星距离咱们这里可远着呢。”
应峰点了点头道:“算了,我不去了,我这样的废物只能留在这里养猪!”
周围又围拢过来一些弟子,一个年长的弟子道:“我觉得要走就应该一起走,一个不能少,就算小峰通不过考核,那暂时住下应该没问题吧?要不然咱们问问官宗主呗?”
官泽浑身轻微颤抖着,师尊与自己当年的一幕幕全都涌上心头,甚至杀死师尊时的场景也历历在目,平缓了半天后,摘掉了千面,露出本来面目,看着应峰,笑问道:“应峰!你今年多大?”
应峰回头找了一圈才看到官泽,这时的官泽已是本尊模样,努力回忆门派中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眼前这人给他一种很温馨的感觉,虽然不知是谁,却也恭敬的回道:“前辈好,我今年十四岁!”
官泽一怔,心中忖道:“难道真的是冥冥中自有安排?我当年也是十四岁拜的师尊。师尊啊,我们当年在地府的约定要在今日兑现了!”
这时润雅飞来,见官泽又露出了本来面目,赶紧喊道:“你们还不拜见官泽宗主!”
当润雅喊出官泽一瞬间时,那应峰突然浑身一哆嗦,看向官泽的眼神也有了不同,那目光中满是崇拜和向往……<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