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冷风过去,空中竟飘下了雪花。
“下雪了…”丁宁伸手接住几片雪花,问道:“你一点也不冷吗?”
官泽满不在乎的啃着烧鸡,依旧含糊不清道:“身上灵气一直在游走,跟本不知道冷,你回去吧,我吃完还要继续。”
“你不用睡觉啊?”丁宁皱眉。
“睡,站在瀑布里睡一会就行。”
丁宁转身往回走,背对着官泽,边走边摇头道:“真是个疯子。”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的往下落,只是那雪花落在瀑布上时便瞬间消散,瀑布下的那个身影依旧挺立,双手举过头顶,在那重压之下越发挺拔,就算天寒地冻也不为所动,修行似乎成为了官泽的全部,一切不愉快的回忆在修行时统统忘的一干二净。
大雪一场跟着一场,似乎没有停顿的意思,直到腊月初八时才停了几日。
瀑布下的深潭外围已开始结冰,那瀑布上面却没有一丝冰碴,只是水流越发刺骨。
从教主大寿至今,官泽在瀑布下已经待了两个月了,大夏传统习俗是腊八时要吃腊八粥,官泽也破天荒的回了教中,喝过腊八粥,与众人闲聊几句就去了宿月脉,想找师尊,却被一教徒告知师尊早在一个多月前就离开了,至今未归。
“看来师尊是去那个易宝星买金骨丹所差的几味药了。”官泽往回走,心中又思忖道:“我得尽快修到开源期,只要能飞了就赶紧回去拿那些石精母,还得抓紧修行……”
年好过,日子难熬,这也许是对凡人所说,对于官泽来讲,时间实在不够用,每当有饿意和困意时总不耐烦的吃上几口,睡上片刻。
开春时分应宏执回来了,躲在宿月脉的炼丹房中足足有一个月才出来,刚出来就一脸倦容的飞去瀑布下,一把抓起官泽飞回宿月脉。
应宏执自己的房中,官泽擦着身上的水珠,问道:“师尊,你啥时候回来的啊?”
“回来一月有余。”应宏执说着拿出了两粒鸽子蛋大小,如同黄金一般闪耀的药丸,笑道:“这一个月就为了这两粒金骨丹。”
“金骨丹?”官泽胡乱摸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看着那两个金灿灿的药丸,眼中也满是金光。
“来,这第一粒就用在你脑袋上,你忍住,这丹药需要切开皮肉。”应宏执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
官泽用手挡住,问道:“师尊,你以前说过,一粒金骨丹,三寸金铁骨,那就是说只能让少半拉脑袋成为金铁骨,那还不如弄在脖子上了呢,我觉得脑袋固然重要,但是要是被砍了头,那满脑袋的金铁骨又有何用?”
“你这小子满口歪理,这金骨丹是要从头开始,延伸至脚底,你从脖子开始,那脑袋以后怎么衔接金骨丹?多余的岂不是浪费了?”
“浪费怕什么,我就用在脖子上了,来把师尊。”官泽头一低,把后脖颈伸了过去。
“好,就依你,忍着。”应宏执左手按了按官泽脖子的经络,避开所有经络,飞快的划过一刀,那白花花的皮肉瞬间翻开,在血还没来得及渗出时,一粒金骨丹直接塞进了伤口内,那金骨丹在碰触到骨头时发生了奇异变化,金骨丹瞬间化成了金水般融于骨中。
应宏执见状立刻合上伤口,这时那伤口才渗出一丝血液,敷上一把外伤药后用一块药布捂在伤口处,道:“好了,自己捂着药布,金骨丹一个时辰后便会完全与骨头融合,第二粒准备用在哪?”
“第二粒?一共炼了几粒?”官泽问道。
“运气不好,只炼出两粒。”
“那应该咱俩一人一粒啊。”官泽捂着后脖颈的药布,退后一步。
“我以前用过三粒,暂时不需要,这两粒都给你。”应宏执又迈前一步,拉着官泽的手,怕他跑了。
“我不要,你自己留着吧,有一粒足够了。”官泽想挣开,岂料师尊大手有力的很,牢牢的抓着他的手臂。
“不要也不行,那就从脑袋开始吧。”应宏执不由分说,一股法力禁锢住官泽,一把拉过来,一刀划开官泽头顶的皮肉,第二粒金骨丹按了进去,金骨丹刚一融化,就把伤口闭合敷上了药。
官泽被法力禁锢着,动弹不得,心中却翻江倒海,这如父般的真挚情感让他瞬间红了眼眶,真恨不得转身喊一声爹。
应宏执松开官泽,笑道:“好了,头顶和脖颈都有了金铁骨,去瀑布修行也不用双手撑着了。”
官泽被松开后赶紧揉了一下酸涩的眼睛,低声道:“师尊,我……”
应宏执打断官泽的话,道:“好了,莫说废话,赶紧修行去,我要去丹房了,教中最近有不少教徒教老受伤,很多人丹药都告急了,我得去赶制丹药。”说完转身飞奔出去。
官泽怔在师尊屋内,眼眶更红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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